但數月之後,陳泫卻突然變卦,不惜冒著被抓到的風險潛入天地宗,刺殺宗主,還生怕彆人不知道真凶是誰一般,留下了證明身份的靈玉。
雖然戴景華與陳泫並不相熟,卻也認為這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這般張揚,實在可疑。
如此調查一月無果,戴景華頭痛欲裂。這段時間,為了不讓自己有悲傷的工夫,他將自己所有的時間全部塞滿,消耗光自己全部的精力,甚至連房間都沒回幾次。
張冶看不下去了,強推著人回去休息,讓他不到第二天不允許出來。
戴景華爭不過,隻得依言行事。
剛踏進房門,他就有種極為強烈的預感。
他的房間被彆人來過。
他心臟狂跳,一時卻沒有聲張,而是提著劍在房內尋找可能存在的異常,不放過任何一絲角落。
在拿起櫃子上的花瓶進行檢查時,他眼角的餘光忽然發現一處異樣。
戴景華轉過頭,怔怔地看向書案上被攤開的嶄新紙張。
它擺放的太過明目張膽,就那麼堂而皇之的躺在鎮紙之下,以至於他第一眼根本沒有留意到。
他瘋了似的衝過去,掃開鎮紙,抓起那一遝薄如蟬翼的雪白紙頁,快速翻找著裡麵可能存在的線索。
很快,他的動作就停下了。
戴景華一字一頓地看著那頁紙,緩慢地如同自己第一次認字一般。
隻見紙上寫著:
欲知真相,先行北疆。
陳泫
戴景華久久地盯著落款的陳泫二字,半晌,他將紙往手裡一攥,直接轉頭衝出了房間。
“少宗主,休息!”張冶還想攔他,一張紙卻被拍入懷中。
“張叔,你再認認、這是不是陳泫的字?!”戴景華滿眼通紅地問道。
張冶抖開那頁紙,視線剛一觸及,眼神瞬間就沉了下去。
半晌,他開口:“這可能是個圈套”
戴景華卻不等他說完,打斷道:“您就告訴我,是不是陳泫的字!”
“”張冶收起紙,對視上他的眼睛,“是。”
“既然如此,我要去。”戴景華咬牙道,“陳泫要是想殺我,我擦乾淨脖子等著!隻要能找出殺害我爹的真凶,要我死幾次都行!”
“少宗主”張冶的目光複雜,似是無奈,又像歎息。
“稍等,我去跟你席叔商量一下。”
在戴景華的注視下,張冶轉過身,臉色瞬間變得冷硬。
走出不遠,他抬手招來幾個弟子,命令道:“看好少宗主,這段時間不許他外出。必要時直接動手,打斷腿也不能讓他跑出來,明白嗎?”
弟子們頷首領命:“是!”
等幾名弟子走後,張冶忍不住歎了口氣。短短數月,他下巴上的胡子都白了一大半。
“陳泫”
他抬頭看向空中,自言自語似的低聲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