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境界達到元嬰??
這他娘的是奪舍老祖吧!!?
“元嬰期”中年修士咧開乾裂的嘴角,怪異地笑了兩聲。
他再次看向麵前的少年,不過這一次,他的表情中明顯多了幾分正視。
不是看一個物件、一具屍體的眼神,而是將他視為一個平等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他又一次詢問道。
“陳泫,”少年的嗓音帶著幾分啞意,“泫露的泫。”
中年修士低頭將原來的“玄”劃掉,重新在後麵寫了一個“泫”字。
他從旁邊的口袋中取過一個腰牌,丟到陳泫懷裡,似笑非笑道:“天才,彆死了啊。”
“”陳泫看也不看的接過腰牌,然後轉身離開。
官淮就跟在他身後,但他們兩人全程默契地沒有進行過半點交流,好像從未認識過一樣。
這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既然要潛入仙盟,就不能被人發現他們從前的關係。
官淮最終還是決定與陳泫一起前往仙盟,陳泫也沒有再勸。
既然這是官淮已經做好的決定,他能做的也隻有尊重。
加入卒鷹的日子,對於陳泫來說也並非完全無法忍受。
修真界以實力為尊,但這一點放在仙盟似乎並不適用。
“官大一級壓死人。”一名好心的卒鷹這樣告誡陳泫,“不要以為你修為高就能胡來。雙拳難敵四手,小心惹到不該惹的人,哪天出任務直接讓你出個意外,最後連屍首都沒人收。”
每日做不完的任務、受不完的傷、被搶不完的功勞,以及數不清的來自“前輩”的打壓。
可能剛開始還有些不甘心,但後來陳泫就漸漸習慣了。
不過所幸陳泫的修為比他們高出一大截,因此儘管他平時沉悶了些,偶爾會惹惱一些麻煩的家夥,卻也沒人敢正麵對他如何。
反觀官淮,情況就比陳泫要好很多。
他金丹期修為,在平均修為築基的卒鷹底層算得上出類拔萃,人際處事方麵也比陳泫圓滑得多,跟誰都能笑著搭上兩句話,又會拍馬屁,沒多久就混上了一個小領隊。
陳泫身為元嬰期修士,本應更快嶄露頭角,卻被身邊人用儘各種手段埋沒,成為了一個碌碌無為的普通人。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幾年後的一個嚴冬。
陳泫所在的小隊遭人算計,導致全隊覆沒。
大雪封疆,寒冬凜冽。
十日後,就在卒鷹即將宣判全員死亡時,陳泫一個人渾身是血的回來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親手擰斷了幕後作祟的人的脖子。
以下犯上,這樣的舉動本該是該被處以極刑的。
但這一幕恰好被路過的白謫目睹。
在鵝毛般的大雪中,她玩味的目光對上陳泫嗜殺失神的雙眼。白謫緩步上前,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血汙,親自將自己不染纖塵的金色外袍披到了陳泫的身上。
“有點意思。”白謫輕聲笑道,“以後跟在我身邊吧,小鬼。”
陳泫沒有回答。
他的雙眼空洞,精神和體力都達到了極限,接著身子一軟,就這麼徑直栽倒在純白的雪地中。
血汙將他的衣服染黑,從上空看去,像一株盛開在雪地中的墨梅。
沒人知道陳泫那十天裡經曆了什麼,又是怎樣拖著殘破的身子,頂著這樣嚴寒的風雪一路走回仙盟。
他身上密布的傷,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夠他們死上兩次了。
官淮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克製著自己想衝過去抱起陳泫的衝動。
他這時才明白幾年前的那名中年修士,對陳泫所說的話的意思。
天才,彆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