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在人群的簇擁歡呼下起舞,白嫩的腳尖踩在嬌豔鮮紅的花瓣上,動作嫻熟,眼神嫵媚,好不漂亮。
但柳思遠隻看了一眼,接著就捂著臉,再也看不下去了。
倒不是他對這小孩有什麼看法,而是因為,這、這這這
這是他本人啊!!
柳思遠更加絕望地閉上雙眼,不願直麵這一過去。
誰能想到如今一表人才、溫厚體貼的大師兄,小時候竟然是這副打扮!
說出去恐怕沒人相信!
山海鏡內看到的回憶畫麵是無法被旁人看到的,但柳思遠耐不住寧雲淺和薛旻兩人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老實交代了。
聽完眾人七嘴八舌的敘述,遲重林一時陷入沉默。
“這”他眼神逐漸複雜。
沒想到,柳思遠居然還有這種癖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雖然不理解,但他表示尊重。
“不是!你們彆多想!”眼看小師弟即將誤會,柳思遠連忙擺手解釋,“我打小就是被我娘當姑娘養的,身邊也都是女人,當時誰知道不能這樣打扮啊!”
“啊?”聽他這麼說,寧雲淺反而疑惑了,“你娘為啥要把你當姑娘養?”
“因為我娘是在青樓生下的我,要是不把我打扮成姑娘,是會被老媽媽趕出去的。”柳思遠也很困惑,扭頭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啊。這事兒阿旻也知道,我小時候跟他講過。”
說完,還求證似的看了薛旻一眼。
後者點點頭,印證了他的說法。
“哈?”寧雲淺張大嘴,“你什麼時候跟我說過?我記性可好得很,這種話不要亂講。”
柳思遠則道:“剛見麵的時候啊。你問我怎麼知道那些,我說我在青樓彈曲兒,有些東西是耳濡目染的基本功。”
寧雲淺聞言,沉思回憶片刻。
柳思遠怕他想不起來,還在一旁溫馨提醒:“益州青梁山,屍鬼村子裡。”
寧雲淺猛地一抬頭:“我還以為你是在開玩笑!”
柳思遠哈哈笑了兩聲,溫聲笑道:“我從不開玩笑。”
柳思遠是一位青樓女子所生,自幼在青樓煙花之地長大。
他的母親是當地小有名氣的花魁,卻與一個書生情投意合。情意正濃之際,書生說考取功名後就會回來為她贖身。
因為這句承諾,花魁不顧眾姐妹的勸阻,拚死生下柳思遠。但直至柳思遠長大,花魁色衰病逝,那個所謂的書生都從沒來過。
沒了母親,柳思遠隻能自己養活自己。
年幼看不出性彆時,他就給某些偏愛幼女的達官貴人們跳舞。
等年齡稍大些,長開了骨架,他就轉為彈琴唱曲。
也正是在欄杆處彈琴時,頗具天賦的柳思遠被當時遊曆在外的齊懷善看上,並贖身帶回了三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