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台中央,聽了陳泫的質問,黑衣人,不、官淮的臉上逐漸浮現出詭異的神情。
“我是誰?”他像是聽見了此生最可笑的笑話,徹底卸下了偽裝。即使被陳泫壓製著,他的神情也沒有半點忌憚,反而大笑幾聲,隨後冷了臉色,看向陳泫的眼睛。
“阿泫,你覺得我是誰?”他的目光像粘稠的濁液,順著陳泫的臉頰滑動一圈,語氣黏滑,“我是你的五師兄啊。既然你想起來了,那就過來陪陪師兄吧。像從前一樣,你我師兄弟二人聯手,世上就再沒有什麼能阻礙我們的了。”
官淮的聲音不高,但卻如同有魔力一般,不受控製地灌入陳泫的大腦。
見陳泫不語,他的目光流露出些許悲憫,緩聲道:“師兄知道你的顧慮可是,你真的覺得掌門師兄他們在乎你嗎?”
“他們知道你什麼都不記得,卻還一直瞞著你,將你困在那個小的可憐的宗門。他們從頭到尾都在騙你,隻想著利用你、綁住你,讓你乖乖為他們效力”
“陳鐵柱!”虞美人發覺這邊的情況不對,立馬出言阻斷,“聽他廢什麼話,彆磨磨嘰嘰的,還是不是個男人?!”
官淮的話微微一頓,卻並沒有受什麼影響,繼續看著陳泫低笑道:“你已經想起一些過去的事了吧。還記得掌門師兄當初是怎麼對你的嗎?”
“彆被他現在的假仁假義騙了,你以為齊懷善是什麼絕世好心腸,能容得下你這樣一個半路出來的小鬼擋在他麵前?從小他就一直嫉妒著你,不止一次想毀掉你”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低頭一看,自己的腹部被一柄泛著白光的長劍貫穿。
陳泫的呼吸略微有些急重,眉頭微擰,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官淮剛才對他發動了針對元神的禁術。中此術者,會在短時間內神識受到束縛,提線木偶一般對施術者言聽計從。
但這種術法對元神的傷害極大,且很難治愈,事後要麼元神受損,無法進行下一步進階,要麼靈智全無,自此變得癡傻愚笨。
由於損害過於嚴重,這也是該術被仙盟列為禁術的原因。
這類法術,通常隻對處於同階或下階修為的修士管用,再向上就很難衝破對方的靈力屏障了。
但方才陳泫回憶起官淮的身份時,元神在那一刻產生了不小的動蕩,這才讓對方抓住了可乘之機。
“嗬,”官淮嘔出一大口血,笑著露出染滿鮮紅色的口腔,“看來,這就是你的表態了,阿泫。”
陳泫這時剛強行掙脫元神攻擊的影響,頭顱猶如被數十根鋼針狠狠刺入,耳鳴異常劇烈,隻能依稀通過嘴型判斷出對方說出的內容。
“不許”他低頭深深喘了口氣,聲音帶著些顫抖,語氣卻異常決絕,“不許這樣叫我。”
說罷,長劍猛然從官淮腹部拔出,汩汩鮮血奔湧而出。
官淮的身體因為劇痛而狠狠一抽,緊接著,他嘴角微動,幾枚短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的口中射出。
陳泫早在他嘴部抽動的瞬間就注意到了,此時偏頭一躲,卻被後者抓住機會,蓄力甩開了他的禁錮,隨即翻身拉開距離。
不待官淮站穩腳跟,碩大的炙熱火球轉瞬來到眼前。
官淮隻得咬牙轉身一躲,腹部的傷口撕裂更加嚴重,血也流的更多了。
他抬手召過地上的長劍,抬臂劈開接連朝他襲來的迅猛攻擊。陳泫似乎不知道什麼叫節省靈力,比人還大的火球一個緊接著一個,疾風驟雨般砸向官淮。
官淮此時腹部受傷,躲避的動作不免遲緩很多,隻得被迫開啟靈力護盾防禦,與陳泫硬拚起靈力來。
數十顆密集的火球險些將他的靈力盾轟碎,在火光稍微停歇後,官淮總算喘了口氣,以為陳泫終於撐不住,準備換一種攻擊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