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常說不在意孩子是否成才,隻要好好活著便行。
但是是問,哪個做母親的不期望自己的孩子成為人中龍鳳。
府中侍從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沒事就往前院跑,儼然都掛念著殿試的容嶼白。
直到酉時,容嶼白和顧臨才回到府中。
眼中雖有些許疲憊,但兩人都神采奕奕,頗有幾分輕鬆模樣。
“累了吧?快回屋坐坐,吃點點心,馬上就能開飯了。”早在他們回來前,秦楠靜便交代過,不許問成績。
聰慧如容嶼白,哪裡看不出家人的擔憂。
他與顧臨對視一眼。
“大嫂,不必擔憂,我們一切順利。”顧臨笑著道:“我是不敢攀那一甲,但是二甲前列肯定沒問題。”
“娘,我有信心。”容嶼白含笑道。
秦楠靜心頭大石頭落地。
“好好好,辛苦了。”秦楠靜眼中含淚。
他的兒子,年少成名,卻突遭變故,癡傻多年,遭受無數嘲諷。
如今能恢複健康,她已經不敢奢望更多。
放下所有重擔,容嶼白這一晚睡的格外舒坦。
翌日下午。
黃昏日落前,便有官差報喜,明日皇上召見前十名新科進士,要在金鑾殿上點狀元咯!
三月三清晨。
天不見亮,將軍府便吵開了鍋。
本是一切都準備就緒,但聽到這個消息時,將軍府眾人還是顯得手忙腳亂。
烏壓壓地一群人把容嶼白送到門口,七嘴八舌地叮囑他不要緊張。
容百川被擠在最後,“你們讓讓,我也要進宮,我要去上朝啊……”
看著馬車遠去,秦楠靜揉了揉黑眼圈。
昨晚太興奮,一夜沒睡。
秦楠靜這回沒在家中等,直接帶著全家去看榜。
昨日已經派人去將榜單對麵酒樓的廂房包下。
榜單正對麵,一眼便能瞧見。
樓下擁擠不堪,各家小廝都候在此處,等著掛榜。
“你們猜猜,今年的狀元會花落誰家?”樓下,無數人議論紛紛。
“當然是容嶼白容公子,他可是童試、鄉試、會試連續奪得魁首的人,還能有誰與之爭鋒?”
“那可不一定,聽說會試排在容公子之後的那位,也是一位少年天才。”
“似乎來自漢陽城,叫闡倍。今年二十二歲,以神童聞名,學問過人,不輸容公子分毫。”
“神童,安南侯府那位不也是神童聞名嘛?卻連貢士都沒考上。”
“此神童非彼神童,你們還不知道吧……”一人神秘兮兮道。
“我家那口子嘴你們也知道,不論跟誰都能聊上兩句。”
“前幾日,她跟安南侯府的丫鬟聊上了,嘖嘖……”男人嘖嘖兩聲,一臉唏噓。
旁邊的人瓜子都嗑的哢哢響,催促道:“彆賣關子,你快說!”
“容詩瀚的文章,是抄的!”男人露出放大瓜的表情,“他那些出名的詩詞都是抄的容嶼白的,那些平平的才是他做的……”
“難怪他的學問時好時壞,竟是抄來的?”
“你們想想,容嶼白出事前,哪有他的名。容嶼白出事後,一下就名動京城了。”
“那會兒大家都以為安南侯一門兩天才呢,原來其中一個是假的!”
“什麼一門兩天才,他現在連一個天才都沒了,容將軍一家早就被趕出家門,族譜都劃掉了。”
“這個天才,他們想都沒得份兒,三元及第的榮耀是鎮國將軍府的,跟安南侯府屁關係沒有……”
“哈,容侯爺不是將門楣看到很重嘛,也不知道他現在後不後悔……”
話音未落,便聽街頭傳來驚呼聲。
“皇榜出來啦,皇榜出來啦……”
“容嶼白公子在金鑾殿上被欽定狀元……”
“容嶼白高中狀元,三元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