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嶼白眉頭一緊,麵露困惑。
你不欺負人就不錯了,還能有人欺負得了你去?
“他們怎麼欺負你了?”容嶼白好奇問道。
是什麼樣的欺負,能把小家夥氣成這樣。
“他罵我狗都不如……”容朝夕雙眼含淚。
容嶼白心頭一沉。
朝夕有術法在身,在凡界沒人能打得過。
她的安危,容嶼白從不擔心。
卻忘記了語言暴力也是一種傷害。
此刻,聽得此話心都涼了半截,慌忙將她抱進懷裡:“怎麼罵的?”
“韓羽抱著一條狗來上課,夫子說狗都知道上課不能講話。”她委屈巴巴地看著二哥。
“他說我不如一條狗。”
容嶼白麵上的凝重霎時凝固。
“上箭術課要組隊比賽,他們都不和我一起,他們集體孤立我……”
“他們失去我了,我要懲罰他們以後再也不會在宮學裡看到朝夕了。”
容朝夕氣得齜牙咧嘴。
“二哥哥,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怎麼沉默了?”
容嶼白深深地歎了口氣。
“懲罰他們兩日便夠了,二哥明日送你去上學。”
你獎勵自己兩天,已經夠了。
容朝夕小臉扭曲,“我已經記住所有文章了,可不可以不上學呀?”
“朝夕,記住文章隻是基礎,你要知道其中含義……”
“我懂我懂,不信你考考我。”容朝夕氣哼哼道。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是何意?”容嶼白笑眯眯的看著她。
容朝夕想了想:“出自《論語·子罕篇》”
“意思是,死去的那個人好像是我的丈夫,白天晚上看起來都很像。對不對!”容朝夕一臉興奮。
容嶼白笑容一僵。
與‘老大走傷悲’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你還是認真上學吧。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還是年歲小,隻懂字麵上的意思。
容朝夕甚是遺憾。
小家夥要幫二哥哥梳頭,順滑的墨發如同泥鰍般在手上滑來滑去,折騰了半個時辰,直到午膳時間,容嶼白還是披頭散發。
“好啦,哥哥自己來。”
容嶼白用玉簪簡單挽了個半髻,穿上月白長袍,抱上小家夥一起前往前院用膳。
剛至門口,聽得裡麵有一道稍顯尖銳的聲音。
“容夫人,我這可是官媒。您家二公子今年十四,也是時候定親了。”
“您要什麼樣的姑娘,我都能幫您找來。”
“家世相當的,學識淵博的,咱都可以尋到。”
“暫時……”
秦楠靜剛想說話,又被媒婆打斷:“我懂你們秦家的規矩,相貌出眾的也有合適的姑娘。”
“先不說您們家大業大……”
“就論容二公子個人,貌似謫仙,才學出眾,又是今年狀元的不二人選。”
“隻要您開尊口,大把大把的姑娘任您們挑選。”
“我可不是城東頭的李媒婆,為了點錢,誇大其詞,什麼花花公子都亂給人塞。”
“我盛媒婆有底線,姑娘和公子的家底品行都是要了解清楚了才說親……”盛媒婆苦口婆心地勸道。
容絮青及笄後,她也是日日上門給人說親。
現在容絮青要嫁人了,容嶼白也快到年紀了。
無縫銜接的又開始給容嶼白說親。
“您對兒媳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這京都城的適齡姑娘,就沒有我盛媒婆不知道的……”
盛媒婆眼巴巴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