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動地的哭嚎聲在二樓響起,傳遍齊楠閣整個中心大廳。
中心圓台跳舞的男子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
唱曲的男子也停下聲音,迷茫的朝二樓兵荒馬亂的隔間看去。
“這裡怎麼會有小孩子的哭聲?”
“我去,哪個喪心病狂的,帶小孩逛花樓來了……”
樓下的公子小姐們,大聲議論起來。有人上二樓查看情況。
與此同時,受容絮青所托,在齊楠閣找人的蔣淩宇迅速衝向二樓,哭聲來源處。
當他來到隔間時,便看到裡麵……
容朝夕一手拿著雞翅膀往嘴裡送,一手擦著吧嗒吧嗒往下掉的眼淚。
【嗚嗚嗚……翅膀……嗚嗚……好次……】
【嗚嗚嗚……我的翅膀被燒禿了……嗚嗚嗚嗚……我變成一隻燒雞了……】
幾位彩色著裝的男子在她身側小心哄著。
“小貴人彆哭了,這……這都給你吃,都給你吃好不好?”
“來,我們吃烤鴨。您可彆哭了,心都給你哭碎了……”
容源佑看著圍在小妹身邊的人和肉,再看看自己麵前空蕩蕩的桌麵,和手上唯一的一根雞腿。
一臉茫然,還能這樣搶吃的?!
但這頓飯好像……是他付的錢。
容朝夕吸溜一下掉出來的大鼻涕,就近將臉埋進紅衣男子的胸膛,左右晃動著腦袋,把臉上的臟汙擦乾淨。
轉頭繼續邊哭著哀悼自己上輩子被燒成黑炭的可憐的大翅膀,邊大口啃肉。
蔣淩宇:……!!
!
他們倆在裡麵好像很快樂?!?
蔣淩宇撩開珠簾走進去,站在桌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大片陰影。
幾位男人抬頭望去,立刻嚇得跪在地上。
蔣淩宇此刻穿著大理寺的官服。
這種地方雖然被默認存在,但見到官府的人還是莫名恐懼。
容朝夕將埋在燒雞盤子裡的油乎乎的小臉抬起來,眼睛紅紅的看向蔣淩宇。
兩顆淚珠還掛在下睫毛上,要落不落,好不可憐。
蔣淩宇無奈笑笑。
她姐姐在外麵乾著急,結果她在裡麵吃玩的開心,還點上男侍者了。
蔣淩宇蹲下身,取出手帕給小家夥將小臉擦乾淨。
“姐夫你來啦,吃晚飯了嗎?”容源佑將嗦完的雞骨頭扔進空盤裡,伸手從朝夕手中扯下另一隻。
“這裡的烤鴨可好吃了。要不要吃?我給你叫一份。”
“阿佑彆吃了。”蔣淩宇同情的看著容源佑說道,“你姐姐在外麵等著呢。”
容絮青提起容源佑那咬牙切齒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小子回去了少不得挨兩頓揍。
“阿姐也來了嗎?她怎麼不進來,我給她打包一份。”容源佑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麵對的慘痛教訓。
轉頭看向在柱子後麵張望的老鴇,“老板,再做一份烤鴨打包。”
老鴇連連應是吩咐人去做。
然後顫巍巍看向蔣淩宇,“蔣大人……可是……來聽曲兒的?”
花樓最是忌諱官家來人,尤其是大理寺的人。
蔣淩宇冷冷橫掃老鴇一眼。
將容朝夕抱起,“以後若是再讓本官在你這裡看到小孩子,就彆怪本官不給你背後的主子留情麵了!”
兩個小家夥沒事,甚至玩的很開心,容絮青還在外麵等著,他不想在此浪費時間。
蔣淩宇一手抱著容朝夕,一手牽著容源佑。
就在要下樓之時,容朝夕突然指著老鴇哇哇大叫,“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