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管事不攔人,司晚檸作為通房自然也沒資格不見人。
好在她這人想得開。
反正都是應酬而已。
她煩的是那些打著她的名號而來,卻又瞧不起她,甚至踩她的人罷了。
而這其中,屬黃六最陰險且惹人嫌。
她表麵嫻熟文靜,實則總喜歡在言語中給人挖坑,或者暗戳戳的挑事。
要麼就給拉仇恨,讓那些貴女來刁難她。
隻不過司晚檸機靈,每次她挑事,她就輕飄飄地擋回去。
她雖生得豔麗,但平日裡並未刻意裝扮,加上言談也無瘦馬的媚惑和風塵。
那些貴女自持身份,自不會總是刻意刁難她,頂多就是不屑於她深交。
一來二去,黃六也沒能從她身上討到便宜。
倒是好幾次被司晚檸的茶言茶語給氣得心肝發疼。
最令黃六堵心的是,每當她要反擊,司晚檸就會作出一副嬌弱的模樣,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倒顯得她咄咄逼人心胸狹隘了!
想到這,黃六氣得一把拽斷麵前的一朵山茶花。
侍女見她神色陰翳,忙勸道:“姑娘何須為了這賤婢這般置氣,待您進了門,多的是收拾這賤蹄子的機會。”
黃六卻覺得還未進門就已經要被司晚檸這賤婢給氣暈了!
侍女怕她氣昏頭,又勸:“姑娘彆急,公子答應了今日一定會幫您見到世子的。您到時隻要將那孤本送上去,世子定然會很高興的,一個通房算得了什麼。”
這話勸到黃六的心坎上了。
想到即將要見到謝惟之,黃六便也稍稍收斂了一下情緒。
她揣著孤本,算準了時間和鄭氏告辭,然後帶著侍女往青鬆院而去,假裝和謝惟之‘偶遇’。
為此,她也顧不上矜持,特意在青鬆院外徘徊了好一陣子。
直到看見遊廊儘頭月洞門出現兩道身影,這才趕忙整理了一下著裝,盈盈上前。
清風拂過,吹起她華麗繁華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