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來的很快。
那時候司晚檸才剛戴好鳳冠,就聽丫鬟跑進來通報喜轎已到門口。
所有人的亂成一團,全福人扯著嗓門:“都彆慌,還有催妝詩呢。”
誰知丫鬟道:“老爺不敢叫人攔王爺,因此隻作了一首催妝詩,便放人進來了。”
話落,催妝詩也送進來了。
全福人見狀臉都黑了:“簡直是胡鬨!”
她雖是顧簫澤請來陪司晚檸的,但也是真當自己是新娘子的娘家人,想給司晚檸撐腰的。
因此對於司父的膽小諂媚十分看不慣。
倒是司晚檸對此不是很在意,反倒是好奇那催妝詩。
她實在無法想象,那樣冷淡又腹黑的一個人,會做出什麼樣的情詩來。
司晚檸示意丫鬟將詩拿過來。
便見信箋上寫著四行蒼勁有力的字。
卿去離懷夫獨癡
百年嘉禮趁良時
從今香國狂應減
人麵桃花係我思
(——出自催妝詩之一,改了其中一個字)
司晚檸的手指劃過‘夫獨癡’和‘係我思’幾個字,一絲紅暈悄悄爬上了臉頰。
不曾想這男人說起情話來竟如此露骨。
見狀全福人便掩嘴一笑:“行吧,新娘子點頭了,快讓新郎官進門吧。”
話語裡儘是打趣之意。
司晚檸便嬌羞到低下頭去。
乃至她舉著遮麵扇,一步一步朝顧簫澤走去時,內心已再無一絲緊張和害怕。
顧簫澤早早便等著她。
他今日一身大紅喜袍,墨發儘數束於頭頂。
俊朗的麵容褪去往日的冷淡與威懾,添了幾分溫柔和喜氣。
尤其是望向司晚檸時,眉目間是藏不住的柔情。
他望著她一步步走來,手心向上朝她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