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遇到了第一個難題……”
“溯光軍區的領導者們遇到第一個問題是——錢,錢不夠。”
“那時的世界可以說是千瘡百孔,以亞降臨約莫三十多年,給人帶來的創傷更是無法想象的。單是以亞病這一項就差點讓人類儘數滅絕,更彆說還有一群對人類充滿攻擊欲望的以亞怪物……”
“於是他們決定讓一部分精英脫離軍區,改而成為溯光軍區聯盟的一員,這樣那些人就可以借著著軍區的影響力,脫離政體限製去增加軍區的財政儲備……”
“停!”
白梨製止了張白繼續講述下去的行為,並深沉地搖了搖自己的頭。
“我才不想聽溯光的曾經是怎麼樣的,他們那道牆即便再偉大,那也是過去的事了!當初的那批人肯定已經死了吧。”
“現在溯光軍區的腐敗,成立的那些家族,沒有一個不是混蛋家夥。”,白梨頓了頓,看向張白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失望。
“如果你隻是想述說過去的故事,那請對著欄杆外張嘴,把那些讚頌的話語吐到帶著血的土地上。如果你真的想好好說話,那麼最後一次,把你的過去講出來。”
“廢墟獵人雖然在你們看來很粗魯,但也有規矩在。”
張白意識到,他高估了自己,他把自己深受影響的故事往外述說,借此引出自己的故事,然後將白梨給吸引住,卻不曾想過白梨的感受。兩人的年齡似乎差不多,但他們的人生從一開始就天差地彆,荒漠的草不會對雲上的霧感興趣,霧即使凝結成珠,在落到它身上前,就已經被蒸發掉了。
“張白,我感覺蠻喜歡你的,所以希望你千萬不要是那種人哦。”
“而且,不準說謊。”
廢墟獵人能獵殺怪物,也能洞察人心。
不知從哪來的風輕輕吹拂白梨的頭發,不那麼柔順的發絲也飄了起來,在工廠監獄,血肉白骨前,唯美且詭異。張白瞳孔微縮,他看到發絲細碎陰影下,手臂隆起的肌肉,黑紅的血管似乎在一點點隆起。
這是要打死他嗎……
“好吧,我就從我六歲那年講起吧,那是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白梨其實看不穿張白說謊,這點張白也在講述一會後便意識到了。但他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除了自己是張忠國兒子這回事,基本全都說了出來,包括自己有個妹妹,從小不受待見,以及為滿足欲望偷偷養了很多女人。
當然他也留了個心眼在,沒把事情說太詳細。
詳細起來他張白可不是什麼好人。
白梨這女人有點特彆,以往的女人倒也有在看他從豪華飛行器下來之後大喊“帥哥我喜歡你”,或者乾某事時大喊“啊,愛你好愛你”……但白梨的話顯得很突兀,也很特彆,讓他想到霓虹海上下時遇到的義肢學姐,一開始真搞不懂在圖你什麼東西。
從兒時天天被暴力對待,到以最小年齡參軍;從青年霓虹海求學,到現在被軍區辭名,來落山雞找女人。張白的故事說不上波瀾壯闊的海,但絕對稱得上是流光溢彩的烏雲朵。雖然底色是灰的,但對白梨這樣一輩子被“鬥爭”困住的人,有很大的吸引力。
“聽癡了?”
“嗯,那些女人真不知好歹,居然不喜歡你。”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啊,養女人這事被我家老不死罵了好久,說我傷風敗俗,我……”
“哎,那有什麼?有個男人就不錯了,我們那兒活著的男人都沒多少,我爸活著的時候我他媽還把我姑姑她們拉來讓我爸放炮,不就是為了把他捆住嘛!但我爸不願意啊,他說男人就那三兩事,一個女人兩三分鐘就夠了,再不行拿手搓兩下就嘛事沒有。都末日了他們這種人哪有心思關心那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