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納雅卡麗黃金工廠的演說(九)(1 / 2)

“張白,你手指怎麼不見了?”

久彆重逢,白梨最先問的反倒是張白的手。

像是被戳到痛處了一般,夜重光的這位鳴夜公子,眼裡多出了幾分避躲之意,將手縮了縮藏到自己的身後,反問道:

“沒想到會再見到你,隊長。”

“嗯,真是太有緣分啦,就像兩隻卡奇鳥,見麵之後又飛走,然後再次在同一塊以亞晶體上遇見。”白梨沒有婉轉點頭,結束話題,反倒往張白的身邊更湊近了些,用肩膀輕靠他一下。

“所以,真是挺巧的啊,張白。”

卡奇鳥全名紅棱卡奇鳥,是狂暴係以亞怪物的一種。外形類鳥,黑首黑脖白冠白身,白冠上一條紅棱異常顯眼,對比與其他的怪物,它幾乎沒有任何的攻擊力,就跟以亞降臨前的普通小鳥類似。

不過它有個好玩的特質,喜歡在以亞濃度高的地方棲息,每次棲息的地方還不一樣。

“你是在說我們有緣嗎?隊長……你說的笑話有點冷。”

苦笑一聲,張白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掃視周圍。接著曾經鳴夜軍人的身份來看,這個監獄不太專業,就像一個大肉塊盒子,替代鐵欄杆的是幾根粗細不均勻的白色窗口。在空間戒指沒有被奪走之前,他有一百種方法離開這裡,但現在……一種都沒有。

在張白冷著臉觀察周圍的時候,白梨的聲音忽然耳邊傳來,絲絲縷縷的熱情撓著他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有如電流竄過。轉頭一看,白梨靠著自己很近,甚至直接貼了上來,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溫度。

“難道沒有緣分嗎?張白?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了。老九重城有句諺語,叫‘吸血的蚊子不能放過第二次’,因為第三次你可能再也找不到它了,你也一樣,張白。”

張白沒想到白梨會這麼說,他先是一愣,隨後警惕的往後退了一點。剛剛從女人身上吃過虧,現在又有個女人湊過來,怎麼能不防備。而且他才認識白梨幾天?以前在霓虹海瘋狂的時候,那個想騙他錢買義肢的學姐也不會如此直白。

“張白,你為什麼要後退?”

“隊長,我現在沒那個興致,請你……自重。”

沒想到有一天“請你自重”四個字會從自己的嘴裡崩出來,張白甚至有點恍惚,甚至手指被砍斷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他看向白梨,對方隻是點點頭,默默退了回去,隻是視線直直盯著他,一點偏移的意思也沒有。

管不了太多,現在的張白隻想先冷靜一陣子,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他是很想報仇,將墨北辰的臉狠狠踩下,用定製的以亞怪物皮革靴子狠狠踩他的臉,然後當著他所有家人的麵將他揉虐致死。如果有漂亮的女人,不管是母親老婆還是女兒什麼的,通通給**。

邪惡的想象產生的爽感再次給他以興奮,讓手指被砍斷的痛苦減輕不少。可也正是此時,他忽的聞到已經習以為常的血腥味,想起張忠國循循教導用槍杆子揍他的景象,自己帶過的軍人們喊著‘服從命令,保護人民’八個大字,頓時又心生悔意,覺得想象有些齷齪。

可在進入這破工廠之前,他不會猶豫的,一點也不會。

糾結的神情一閃而過,被一旁的白梨捕捉到了。她看向張白被砍斷的手指與緩慢漂浮著往上走的視線,天花板上也出現了將要滴落形成水滴卻始終掛著的血液。

拍著自己的腦袋,白梨內心頓時了然不少,張白定是城裡嬌貴“少爺”,不過手指被砍了就獨自鬱悶很久。可想他這種人,卻在不久前老老實實的跟她一起乾累活,像個礦工一樣不斷挖著雞主子的食物“血果子”,卻一絲的怨言也沒有。那些來自夜重光富人區的城裡人在開始乾活的時候可沒有一個不抱怨的。

“嘿,張白,你這家夥在想什麼?為什麼不說出來。”

“你難不成沒看到我在想事情嗎?一點眼力都沒有。”此話張白沒有說出口,隻是在心裡想著。他逐漸開始覺得白梨很煩,或許是一個該死的說教者,自以為是去勸慰彆人,然後滿足自己的好為人師的欲望。

“你喜歡把氣撒在彆人身上?看來你就是城裡來的少爺,我倒是奇怪怎麼一個斯文白白的男人會放下心來乾粗活。”

“要不是看上你了,老娘才不會老是纏著你呢。”

見張白隻是看了自己一眼,又不說話了,白梨頓時也有點怨氣,像她這種人也很少把話說直白。

一見鐘情這事可真有魔力,像張白這種人也居然有人純粹的喜歡,看來愛情與人的善惡並沒有太大關聯,羊可以愛上狼,大象也可以用鼻子和海底章魚的觸手談戀愛。

白梨決定拿出自己的撒手鐧,說自己曾經的故事,加深兩人的關係。

彆搞錯,自己曾經的故事和加深兩人的關係是兩件,一個撒手一個鐧。

“張白你聽我說。”白梨在空氣中比出一個喝酒的手勢,放到嘴邊卻又沒有酒。不太習慣地舔了一下嘴唇,白梨接上之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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