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
陸明心裡有了猜測，但不敢肯定。
“嗯，所有快死的病人都會送到這個病房。”
“小明變成植物人之後，勉勉強強地，活了26年，也算是個好事吧。”
歐陽婉荷深深歎了口氣。
“他們有的人說是堅強，有的人說是詛咒，我也不管。”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小明才能在病房住這麼久。”
…………
一個上午很快過去，陸明和自己的母親時不時搭一句話，也漸漸熟悉起來。
歐陽婉荷嘴裡的“小葉”也叫得順口了些。
到了下午，歐陽婉荷交代了一句就離開了，來接替她的是陸明的父親，陸平。
相較於歐陽婉荷，陸平會更沉默，話也會更少。
麵對陸明所散發的“善意”，陸平比起他的妻子，似乎更不懂得如何接受它。
兩人就這麼默默的呆著，特彆是陸平，既不和陸明講話，也不跟床上的“陸明”說話，自顧自坐著，還時不時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冊子，看樣子，像是說明書。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陸明主動開口。
“那個，陸明媽媽她……”
“婉荷她去打零工了。”
“嗯。”
“那個……小葉呀，你叫她阿姨就好，叫我叔叔也可以。”
陸明不說話，他不想這麼喊，把媽媽叫成阿姨，把爸爸叫成叔叔。
所以就點點頭。
兩人之間又再次沉默。
陸明都快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和父親對話的，是不是和現在一樣？是見麵不多話，但互相敬愛的父子倆，還是會玩在一起，嘻嘻哈哈笑的父子倆？
但就這樣坐著，陸明倒覺得也挺好。
他總歸要離開，現在可以多看看自己的爸爸。
時間接近傍晚，陸明和陸平約好了明天再來看望“陸明”，便慢悠悠的往旺科達趕去，除了做ser混點東西吃，他還有些彆的事情。
“小A，你能再跟我講講《以亞戰線》的劇情嗎？我感覺我有點忘了。”
“好哇好哇。”
小A笑眯眯的，顯得很開心。
隨後的幾天，陸明一邊聽小A講和《以亞戰線》有關的劇情，一邊每日都前往病房，去探望另一個“陸明”。
小A基本將《以亞戰線》的所有劇情都跟陸明講了一遍。
但令陸明奇怪的是，《以亞戰線》前六章他是知曉的，之前在查看腦海中戒律的時候，紛飛的記憶碎片有記錄下和遊戲有關的劇情。
可從小A這裡，他居然聽到了第六章之後，也就是夜重光被遊戲主角樂天收複之後的劇情。
他十分確信自己從來都不知道這些東西，他從一開始玩這款遊戲的時候，看遊戲裡劇情選項，第六章之後就是沒有東西的。
而從他的記憶衍生，被以亞創造出來的小A怎麼會知道？
“你說第六章之後，還有第七章，第八章，終章……你怎麼知道這些東西？《以亞戰線》不是在第六章出完的時候就被舉報下架了嗎？”
小A挑挑眉毛，略顯得意地回答：“遊戲公司內部消息，具體一點我也不太清楚，但反正第六章之後還有三個章節。”
“我也有點忘記具體內容了，隻知道後麵有一個特彆厲害的東西，誰也打不過好像。”
陸明再問小A，小A隻回答不知道。
他以為小A可能是特殊的人物，於是便去問了ser團體的其他人，其他人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還有的根本沒接觸過這個遊戲。
難不成他的腦海裡還有彆的記憶？
一時想不通，便不想了。
陸明幾日來病房來的頻繁，陸平和歐陽婉荷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
可他們又有什麼可被圖謀的呢？
甚至這忽然冒出的“小葉”還經常幫他們送送飯，幫搬東西，照顧一下小明，可能他和小明曾經真的是特彆要好的朋友吧……
所以，不能再麻煩人家了。
將看了很久的小冊子收到口袋裡，藏好，陸明渾濁的眼睛轉向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