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少校,我們就送你到這裡了,這個什麼老什的馬殺雞小區。”
“是落山雞!”張白頓感無力。
“哦哦,落殺雞啊。”
那鳴夜軍人點點頭,黑峻峻的臉一下子做出一副要哭出來的神情。
“張白少校,我舍不得你啊!”
“是啊,張白少校,我這輩子最尊敬的人除了張忠國將軍,就是您了。”
“張白少校,您受委屈了。”
幾日之前,也就是張白全夜重光播報,因為“濫用權利,欺上瞞下,傷害到夜重光的公民”,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的那段時間。
但說實話,他是被推出來頂罪的。
所以依照他的意願,秘密護送到一個地方,再由他自行離開夜重光。
“張白少校,您不在想想麼?很快您的事情就沒人在意了,到時候將軍一定會給你找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作為補償。”
“不想了,那個老頭根本沒有把我當個自己人。我看隨便一個從底層升上來的士兵,都對待著比我這個親生兒子公平。這些年為夜重光做的夠多了,我要找點快樂的事情做。”
旁邊的鳴夜軍人伸手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發生這檔事,鳴夜的好多人都不理解,明明是軍區高層下達的命令,卻要把張白推出去。
張白這家夥雖然人品不是很好,在霓虹海呆了幾年後有點變態。但自小嚴苛的家教還是讓他對軍區的事情充滿崇敬感,對待軍人上,他一直都是很好。
一個獨立的人往往也是多麵的,愛護學生的老師可能在家裡耀武揚威,為錢無情殺人的殺手興許會路見不平一聲吼,滿嘴金牙的商人某時會為路邊的一朵小野花駐足。
張白也是這樣的,平生兩大愛好——玩女人與為夜重光公民服務。
“張白少校,張白哥!我能問問您以後要去哪裡呢?”
一個比較年輕的鳴夜軍人開口問道,其他人也紛紛注視著張白。
因為他的問題也是其他人的問題。
“首先,我忍你們很久了,叫我諾亞,彆特麼叫我張白,他媽的難聽死了!”
“然後……唉……”
張白歎了口氣。
關於那個問題,真要說出來,他心裡也有點忐忑。
下決定很難的,更難的是你說出決定之後會有一群老大粗屁也不懂,說些掃興的話。
“我要去霓虹海。”
“啊?那個鬼地方,不要啊,去那還不如軍區的廁所,天天洗我都願意。”
張白:…………
看吧,瞧我剛剛說些什麼。
“彆亂說,霓虹海雖然很亂,但還是有人能舒服住的地方,好歹是整個蓋亞大陸的‘賽博之鄉’。”
“賽博的烏龜頭啊,去那邊回來基因不變異就不錯了。”
一個鳴夜軍人直接用粗大的嗓門喊著,吵得張白受不了,一腳踢了過去,然後被笑嘻嘻的躲開了。
“滾滾滾,一群人狗嘴裡麵都是狗屎,滾啦。”
罵罵咧咧地,張白轉身往落山雞小區裡走,頭也不回的走。
那群鳴夜軍人當場就哭了,男的女的嗚嗚咽咽,像吹喪一樣聽的張白眉頭直皺。
直到走到淡淡的霧遮蔽了人,再也看不見了,張白才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等等,哪冒出來的霧?剛剛還不是大晴天麼?
不管了,去找自己的後宮團吧,有個女人他得帶走。
…………
隻是剛一進小區,張白就感覺不對勁。
這裡太空曠了,渺渺一片不見人。以往這種高端商業小區都是人來人往,車流不斷的。
可現在寂靜的嚇人,一棟棟高聳的樓像沉默的墳,墳中躺著無聲的人。
“不是很對勁啊,他媽的。”
撫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一件大容量的空間裝備,這幾乎是夜重光高層人士的標配。
裡麵裝著的武器和囤積的物資,是他敢前往霓虹海的資本之一。
一路走到樓房底下,仍然沒有見到一個人,就好像這個地方從來沒有住過人一樣。
但放眼過去,仍然能看到樓層上的光亮。
事態有些奇怪……張白猶豫片刻,仍然往先前的目標走去。
他此次前來就是要把養著的女人帶走,當然,不是把全部帶走,而是找那個懷孕的。
從一樓進入電梯,選中樓層開始等待,但卻發現電梯的門怎麼也關不上。
“外麵的,草你**,趕緊給老子把門關上。”
可周遭靜悄悄的,隻有張白的垃圾話在不斷回蕩。
“再不關上,老子弄死你!”
似乎是他的威懾起作用了,在外麵按電梯的人從一側走了出來。
不,興許不能稱呼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