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要解決的變數,絕對不隻是自己的兒子。
在封鎖了消息的情況下,羽林軍很快將吳章抓進了大牢,衛氏一族除了中山太後衛氏本人,全族全宗全以“意圖謀反”的罪名抓進獄中。
吳章很有儒家傳統的氣節,傲然站在牢獄之中,堅決不向新王下跪。
“安漢公,這吳章可是當世大儒啊,弟子上千,影響力非同小可,殺不得,殺不得啊!”
新王從一旁抽出了長劍,一劍將勸說的人砍倒,血流一地,其他人立刻噤聲。
吳章咬牙切齒:“竊國者……你不得好死……”
新王將吳章當即腰斬,對著地上的屍體冷笑道。
“我知道我肯定不得好死,但你會比我先死。”
“意圖謀反”和“意圖造謠攻擊安漢公”這兩個借口十分好用,好用到新王可以用它們來將所有反對自己的人、對自己有威脅的人,統統抓起來。
“培養舔狗”是柔性策略,可現在的新王采取的是鐵血手段。
什麼是反對自己的人呢?支持不絕對,便是“絕對不支持”。
梁王劉立有可能成為下一個皇位合法繼承者,殺!
王家同族的紅陽侯王立、平阿侯王仁看不慣自己的做法?殺!
敬武公主反對自己的執政?殺!
這一次大清洗所殺掉的政敵接近千人,並且幾乎都是“絕戶”的殺法,不留下半點隱患。
在親自殺了自己的大兒子後,新王已經對殺人百無禁忌了。
監牢幾乎被染紅,刑場一度變成了血海,已經分不清身份的屍體在這血海上漂浮著,不知去往何處。
這場殺戮令天下人膽戰心驚,朝堂之上已經沒有任何人敢對新王說一個“不”字,他們拍馬屁的功夫已經從“討食本能”變成了“求生本能”。
“封安漢公為宰衡,全天下的官吏不可使用和安漢公一樣的名字名諱。”
朝廷的大臣們一片叫好,他們甚至在擔憂自己鼓掌叫好的速度太慢會讓安漢公生氣,像平時的日常鼓吹都變成了競速表演,稟報任何事情之前的起手式是先拍馬屁,就像是信件開頭的固定格式一般。
元始五年,泉陵侯劉慶主動上書拍馬屁,說皇帝年幼無知,應當讓傑出的安漢公像周公一樣行事,陛下連朝堂都不用來了,讓安漢公坐鎮便可以了。
有了他做為“表率”,其他的劉氏皇族也紛紛開始拍新王的馬屁,畢竟他們都帶有是皇族血脈的,如果不更加用力討好新王的話,很有可能被視為“潛在威脅”,落得和梁王劉立一樣的下場。
十四歲的皇帝也稍微懂一些事情了,看見自己的皇族親戚都開始給新王當狗了,他的表情比便秘還難受。
“這不對吧……我才是皇帝啊……”
沒有任何人理會他那小小的抗議,文武百官們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紛紛爭先恐後地開始恭維起了安漢公。
“既然陛下都沒有意見了,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吧!”
就這樣,皇帝不同意的事情也被“強行同意”了。
小皇帝回到了後宮,心中非常憋屈,是那種看七八十部爽文都爽不起來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