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雲山市上空,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了一團黑壓壓的烏雲,看似一場大雨要降臨。
秋風忽然起了。
它像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把街道上散落的枯葉,席卷上天,然後又把枯葉灑下,漫天飛舞。
街道上不時出現,匆匆而過的男男女女,似乎都知道快要下雨了,趕著回家。
一輛線條優美,造型酷炫的寶馬I8停在路邊,引起不少路人的側目。
車裡麵坐著一位麵容姣好,穿著睡衣,不時打著哈欠的年輕女子。
她看了看戴在手上的卡地亞手表,時間顯示淩晨2:11分。
她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大概是兩點鐘抵達這裡的,算起來已經在這裡停留了十多分鐘。
“也不知道阿飛大半夜的叫我來這究竟有什麼事兒?”
“真煩!”
女子又打了個哈欠,又看了看手表。
“劈啪——”
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空,把天地照的一片銀白。
女子嬌軀微微輕抖,明顯是被這雷聲給嚇到了。
“該死,要下雨了。”
女子頓時變得更加心急如焚。
她開始四處張望,想看看阿飛來了沒有?
恰在這時,街道對麵,出現一個扶著兩根拐棍的男子。
女子很自然的就把目光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阿飛?”她突然猛地一愣。
來人正是約她在此見麵的阿飛。
隻見阿飛臉色蒼白無血,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同惡鬼的麵目一般,令人感覺瘮得慌。
這還沒有什麼,最令人感到害怕的還是他的一雙腿。
他的一雙腿腳不知道什麼時候進行了截肢手術,本來一雙還挺長,很有力的雙腿,現在隻剩下大腿的一小截,往下的腿腳全部沒了。
白色的紗布纏在上麵,也許是阿飛才剛剛進行的截肢手術,此時紗布上布滿鮮血,隨著他的移動,鮮血更是不停的滲出來,把紗布全部染紅了。
看著阿飛扶著兩個拐棍艱難的行來,女子腦子一片空白,瞬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哎呀…”阿飛突然跌倒在地,不過他並沒有爬起來,而是麵帶微笑,並用一雙充滿渴望的目光望著寶馬I8內的女子。
車上女子迅速下了車,小跑著過來把他扶起來。
阿飛頓時滿臉幸福的笑容。
女子滿臉震驚的望著他,“阿飛,你、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腿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今晚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
“我這雙腿本來就是彆人的,隻是剛剛還給了彆人而已。”阿飛欣然笑道:“不過沒有關係,我現在雖然什麼也沒有了,連腿也沒有了,但我至少還有你…”
他的確是剛剛進行了截肢手術,把雙腿都給了周遠。
在麻藥的藥效結束後,他蘇醒了過來,第一時間就給該女子打了電話,要求見對方一麵,並且不顧傷勢,忍受著劇痛,艱難的使用拐棍一點點朝這趕來,一路上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但他覺得,無論摔了多少次,都是值得的,因為他似乎感覺到了,這女子並沒有騙他,無論他是否有錢,又是否健康都依然在乎他。
“你剛才說什麼?”女子突然呆了呆。
“我說,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了,但我至少還有你。”阿飛笑著,開心的笑著,卻沒有注意到,女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她突然一把將阿飛推開。
“你…你做什麼?”阿飛跌在地上,訥訥的望著她。
“嗬嗬…”女子臉上掛著冷酷的微笑,“你什麼都沒有了?而且還變成了一個殘廢?你說我做什麼?當然是……離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