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霜台確實到了該選擇誌向的時候了。
他也確實有些猶豫。
之前說想要參軍。
但是每次想到爹娘,他又會猶豫。
自己如果在戰場上死了,爹娘該怎麼辦。
擔心的太多就不可能灑脫。
應霜台坐在座位上,盯著麵前先生布置的課業。
這節課就這一個內容。
在這張紙上寫下自己的誌向。
未來想乾嘛,為什麼想這樣。
【你們的誌向是自由的,這張紙我不會給你們的父母看,但是你們一定要考慮好自己的目標是否對的起未來的自己,有選擇的時候,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讓未來的自己後悔。】
先生當時這樣說著,將這個課堂整個留給了孩子們。
筆尖在修長的手指尖轉動,在空氣中留下無形的痕跡。
應霜台歎了口氣,扭頭用胳膊肘敲了敲後桌女孩的桌子,“親愛的後桌。”
“嗯?”女孩抬起頭,茫然的望向應霜台。
“你未來的誌向是什麼?”
“地衡司或者太卜司吧。”女孩用筆戳了戳臉頰,“我爹娘說那裡的工作會很輕鬆。”
可不是。
應霜台暗暗腹誹。
小符玄……符玄阿姨每天都累的沒精神。
還有那個叫青雀的沒見過幾次的阿姨也是,兩個人談論過所謂未來誌向的問題,青雀當時說,說太卜司輕鬆的都是江湖騙子。
羅浮雜俎上就說過,太卜司的人覺得工造司和地衡司輕鬆,工造司的人覺得地衡司和太卜司的人輕鬆。
地衡司的人基本沒精力回複這樣的對話。
但是相比起天舶司和雲騎軍那種要上戰場有生命威脅的職業來說,還是這三個更輕鬆一些。
隻不過工造司多少需要些天賦,太卜司就算沒有天賦,進去了也會有專門的培訓,所以太卜司和地衡司還是很多人願意去的地方。
當然,地衡司相比起太卜司和工造司來說確實累。
畢竟地衡司公廨每天的事情都不少,這些都是擺在羅浮百姓眼前的。
應霜台天天聽著周圍那些曾經的羅浮高層念叨這些事情,就更不可能在這些職位中做選擇了。
“你呢?”女孩問,“你未來想當什麼?”
“誰知道呢……”應霜台咂咂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麼。”
少年總有一腔熱血,應霜台確實想選擇雲騎軍這樣的職位。
其實之前巡海遊俠也在應霜台的選項之中。
但當時景元叔給他在線接通了一位巡海遊俠。
那邊當時似乎有兩個人,答複是這樣的。
【他寶了個貝的!巡海遊俠?正常人誰他寶貝的當巡海遊俠?我勒個嗚嗚伯啊,生命哪裡他寶貝的不美好。】
【銀槍·修羅閣下,我們堅定的走在追隨大嵐神的道路上,不能如此貶低我等忍俠所行走的道路!】
【好好好,他寶貝的我寶貝不貶低,快走吧,快他寶貝的追你那個心心念念的猩猩去吧。】
【是禦猿·邪忍!】
【啊對對對,是他寶貝的禦忍邪猿,我管他寶貝的是猩猩還是個嗚嗚伯的猴子呢——但是正常人可不他寶了個貝的當巡海遊俠,那邊的小子你記住了,生活如此他寶貝的美妙呢。】
巡海遊俠都是很奇怪的人。
從那之後,巡海遊俠就從應霜台的誌願單中被剔除出去了。
什麼滿口禦猿邪忍、忍俠的不正常女孩,什麼張口閉口就是寶貝的油膩大叔。
波提歐可能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還能被彆人說成油膩大叔。
一節課步入尾聲,應霜台的紙上還是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