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星嗣(五)(2 / 2)

淵滄月可不吃淵明這一套,完美繼承了淵明和鏡流精華的那張小臉頓時皺巴起來,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金豆豆來。

“你……”淵明歎了口氣,俯下身去親了她一口,“這行了吧?”

對這個寶貝女兒,淵明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娘親不親你,不然讓你爹親你不行麼?”白珩輕笑著捏了捏淵景星的臉蛋。

“不。”淵景星撇了撇小嘴,一臉嫌棄,“不要他親。”

鏡流嗤笑一聲,“你被嫌棄了夫君。”

“不稀罕。”淵明也撇了撇嘴。

淵景星本身就和淵明長的很像,撇嘴嫌棄的動作頗像是縮小版的小淵明露出同樣的表情,鏡流看著喜歡的很,又親了兩口。

“娘親都親了哥哥好幾次了,都不親我……”淵滄月又不滿意。

這樣下去可就沒頭了,淵明眉頭一跳,一手拽起一個,徑直進了屋。

鏡流笑吟吟地望著他進屋將兩個孩子都扔到玩具房,扭頭拍著手出來。

“都放回去了?”

“嗯。”淵明麵無表情。

“吃醋啦?”鏡流好笑道。

“沒。”

“你就是吃醋了。”

“沒。”

“哈哈。”鏡流輕笑,捏了捏他的臉,“哪有親爹跟孩子吃醋的啊淵明明?”

“下次再用這樣的稱呼就給我版權費,謝謝。”白珩抱著胳膊,眼睛一邊看著不遠處的應霜台。

“都親完他們兩個了。”鏡流拍了拍淵明的胸膛,“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淵明輕笑。

這才對呢。

他摟住鏡流的腰,對著冷白色的小臉從腦門親到下巴。

“哎呦哎呦……”鏡流皺巴著小臉,向後躲了躲。

這都沒有還嘴的空間了。

……

令使子嗣沒有恐懼可言。

應霜台拎著被血液浸透的長劍,站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之上。

他已經徹底沒有力氣了,渾身上下泛著劇痛,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應霜台深吸一口氣,濃厚的血腥味像一張大網,猛地罩在他鼻腔上。

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說句白話,呼吸就像沒用。

猩紅的霧氣中,他渾身散發著蒸汽似的濃霧。

他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戰爭原來這樣可怕。

但是……也這樣令人激動啊。

心臟的跳動不止是因為劇烈的疲憊,更是因為來自於血脈中對於戰鬥的渴望和對於殺戮的激動。

“殺……”他基本沒了意識,隻是呢喃著,“我還能殺……”

不夠…還不夠……

他還能殺更多……再來……

剛開始被敵人圍住的時候他尚且能想起爹娘,但是到現在心中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剩下的就隻有一個字。

殺。

來吧,再來吧,像海嘯一樣撲過來吧。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句像是羅浮文詩一樣的話,但是這句話就是在他心頭環繞,久久不散。

那就再來吧,他捏住劍柄。

劍柄上防滑纏繞的綁帶已經被血液和內臟碎片浸透,粘膩難以抓穩。

他抬眸,雲霧中,步離人的獸艦遮天蔽日,造翼者的羽翼在天空中交織成死亡的黑影。

他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

應霜台猛地睜眼,剛才的屍山血海像是幻覺一般,一切消散的無影無蹤,煙消雲散。

沒有屍體,沒有血液,花朵馨香沁人心脾,溫暖常春。

“霜台啊!”白珩小跑過來,“沒事吧?娘親看看。”

“沒事,娘。”應霜台深吸一口氣。

生活真好啊。

“還適應嗎?”淵明走過來,問道。

“很累……”應霜台捏了捏胳膊。

胳膊好了不少,但是仍有酸痛感。

“你應該都看見了。”景元抱著胳膊,“景叔從來不騙你,這不是在勸退你,在沒有令使的前提下,雲騎軍戰爭的恐怖程度和死亡率比這個隻高不低,甚至有令使的情況死亡率也很高。”

“你仔細考慮考慮吧。”應星說道,“如果你覺得你能接受的了,爹娘絕對不攔著你。”

應霜台垂下眸子。

“好好想想吧,不著急給答案。”景元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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