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應霜台不是想找人護著自己,他隻是單純的在禍水東引。
但要說禍水東引,其實丹楓和淵明倒也都是不錯的目標,但是丹叔那邊,很明顯旁邊的丹姨不會坐視不理,他很難不被丹姨一把抓住然後扔到自家老爹的巴掌
而淵叔那邊想要禍水東引就更困難了,指不定要混合雙打。
而且從小時候開始應霜台就不太敢招惹淵明。
或許是因為淵明對應霜台很少露出笑容——畢竟他確實不太擅長應付小孩子。
於是景元就是最好的目標,加上景元一直樂嗬嗬的似乎根本就不懂生氣為何物,應霜台自然也喜歡和他玩。
但是以景元的腦袋怎麼可能看不出應霜台打的是什麼主意?他大手一撈就將應霜台抓起來,像提溜小雞仔一樣提溜著他,“你小子,在這禍水東引是吧?”
“哪跟哪啊……快放我下來!我老爹要追上來了!”應霜台拚了命的蹬著小短腿。
“活該。”景元拍了拍他的腦袋,“就得揍你,在簧學不好好學習還學上江湖畫道那一撇了,還有什麼是你小子學不來的?”
“我沒那個意思啊……”應霜台苦著臉。
他就想在弟弟妹妹麵前展現一下自己身為孩子王的威嚴。
沒想到身為頂頭上司的景叔都不幫著自己。
景元是這群小孩子的頂頭上司,屬於是一號孩子王。
以他為基準向下劃分,彥卿帶著應霜台、應霜台帶著淵滄月和淵景星。
以後就得淵滄月和淵景星帶著丹葉丹楓的孩子或者景元符玄的孩子了。
這就是小孩子特攻隊的那個什麼……什麼鏈來著?食物鏈?好像不是。
當然,景元現在也長大了,為人夫了,不久以後可能還會為人父,所以他逐漸開始脫離了小孩子特攻隊。
應星到底還是拽住了應霜台。
場麵相當血腥暴力,不宜展示。
“哈哈,這小子不走我歡愉命途都浪費了。”丹葉撐著臉,“霜台啊!”
“啊?”應霜台從應星的毒手下脫離出來。
“簧學馬上就要畢業了,有沒有想過自己未來想做什麼?”
“我?”應霜台歪了歪頭,小心翼翼地瞥了白珩和應星一眼,“其實我想當雲騎軍……”
“什麼?!”應星和白珩同時發出聲驚呼。
“你倆乾嘛?”鏡流挑眉,“反應那麼大乾什麼。”
“當雲騎軍乾嘛?去跟那些無名客旅旅遊不好麼?”應星抱起胳膊,“雲騎軍太危險,總是出征之類的……”
“我又不怕。”應霜台雙手叉腰,“我很強的。”
“你強個屁。”應星伸手在他腦袋上像電鑽一樣鑽了兩下。
“霜台。”景元喚道,“你過來。”
應霜台聽話的走過去。
“為什麼想當雲騎軍?”
“因為……因為……雲騎軍很帥啊。”應霜台不假思索道,“而且能當大英雄。”
“要當大英雄,所以才想加入雲騎軍嗎?”
“對啊。”應霜台點點頭。
當雲騎軍的人都想當大英雄,誰不想呢?
景元當初也想當大英雄,但是經曆了無數次戰鬥,看見了雲騎軍恐怖的死亡率。
雲騎軍的腦袋掉了,及時縫合也能救活。
但是前提是,要保留掉落的部位,並且在靈魂完全散去之前縫合,經曆一段時間之後,仙舟人還會複活。
而在戰場上,就算僥幸能保存下來自己斷裂的手臂,也很難及時做縫合,到後麵的縫合就要承受著受病毒感染的風險——仙舟人懼怕病毒感染。
因為病毒感染同樣能夠引發魔陰身——仙舟人將其稱之為“垢染”。
這會導致很多,想要健全的身體還是想要安全健康?
想要健全的身體就要承受著魔陰的風險,而想要安全健康放棄縫合,就要麵對今後幾百年都要做個殘疾人的心理壓力,因為仙舟人的身體天生排斥嵌入式義體,而絕大部分雲騎軍都很接受其他形式的義體和心理的壓力,從而選擇縫合。
在醫治過程中也會爆發魔陰之患。
這還隻是戰後的問題。
景元曾經親眼見證過那一幕幕,見過晚上在營帳裡聚在一起喝酒談笑的戰友,第二天就當著自己的麵變成一個渾身金枝纏繞,失去人性的怪物。
他親眼見識過無數次。
以前是師父來動手,後來是他親自動手。
少年的所謂大英雄的夢早就埋在了不知道哪個角落,他早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