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靠譜,景元也不一定會這麼問,但是這代表著符玄的混亂——她一點都猜不出現在的景元會問些什麼。
完全不同的心理、和未來景元完全不同的問題邏輯。
於是,符玄做出了選擇。
“啊哈哈…怎麼會呢。”她撓了撓頭,“一定是你的錯覺。”
“錯覺?”景元又看向她的眉心,但是符玄已經扭過頭不和他麵對麵,也不讓他去看自己法眼的位置。
“哎,你讓我看看。”
“不讓。”
“讓我看看又不會掉塊肉。”景元湊過來,“我就看一眼。”
“會。”符玄躲開。
“那麼小氣乾嘛……”景元撇撇嘴,“真的,我保證不多好奇……”
“你現在就挺好奇的。”符玄淡淡道,突然,她像是聽到了什麼,抬手指向前方說道,“哎!你師父叫你。”
“嗯?”景元挑眉,“我都沒聽到我師父叫我,你怎麼聽到的?”
“我都能拽著你掄圓了甩一圈,你說我能不能聽到。”符玄輕笑一聲,“快去吧,一會生氣你要挨揍的。”
景元撓撓頭,但還是抬腳朝著鏡流的方向跑了過去。
突然,他身體僵了一下,隨後又快步走回來,“你拽著我掄圓了甩一圈這個事,絕對不能讓彆人知道!”
要是讓彆人知道他被個小姑娘……
唉,算了,不提了。
讓人知道這張臉都沒地方擱了。
“嗯嗯,我記住了,不能對彆人說我把你‘拽起來掄圓了甩了一圈然後砸到地上’的事情。”符玄壞笑著重複了一遍。
“你!”景元深吸一口氣,“總之不能對彆人說!”
“好好好,我不說。”符玄攤開手,“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逢人就說我把你拽起來掄圓了甩一圈然後砸到地上的事情。”
“……”景元捏了捏拳頭。
快走。
不然自己肯定要被氣死在這裡。
景元大步朝前走去,“師父,你叫我?”
“嗯?”鏡流扭頭,挑眉望著他,“誰叫你?”
“你啊?你沒叫我嗎?”景元撓撓頭。
“沒啊。”白珩探出頭來,輕笑一聲,“年紀不大開始幻聽啦?你師父還沒開始幻聽呢。”
鏡流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這個時候的鏡流尚且不是那麼在乎年紀的事情。
符玄跟在景元後麵,聽的清楚。
她想起後世,誰說起年紀鏡流就炸毛的那個樣子。
果然變化很大。
人的變化真的很大,符玄心中尋思。
自己當初剛來到羅浮的時候滿心想的都是要在羅浮闖出個風頭來,一方麵和玉闕劃清界限——就是為了告訴那混蛋師傅,自己在羅浮也能混的很好,分隔兩地,無論如何都不會互相影響,她都跑到羅浮了,那所謂“終結”的論調自然也無從談起了。
但是第三次豐饒戰爭時,唯一的結果再次昭示了竟天所說的那個論調,符玄猛然意識到,或許命運真的自有軌跡。
但這不過是認知,她仍不願意認命,於是她將目標放在了更高點。
所謂“我的能力更適合做將軍而不是做太卜”不過是應付外人的論調,或者隻是極小的一部分,羅浮除了某些什麼都不接觸的百姓之外,沒人覺得景元真的就是個閉目懶政的將軍
更多的是她覺得,如果自己以卜者之身成為令使,或許能看到的就更多,不說能完全掌控命運,但是從中作梗,興許也能尋覓出新的道路來。
到後來……她所想象的一切基本都沒有結果,無論是星神常駐羅浮,又或者是她與景元的姻緣,再到她毫無波折的成為令使。
她發覺,令使同樣無法掌控命運。
之前,哪怕玉闕將軍同樣也是卜者——但符玄不覺得自己在卜算天賦上弱於誰,她總覺得自己若是能頂替將軍成為令使,肯定能有更高的路。
但現實是血淋淋的。
符玄歎了口氣,一扭頭就對上景元氣憤的眼睛。
符玄:?
“你看我乾嘛?”她疑惑的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