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辛苦了。”淵明在鏡流被浸濕的頭發上親了又親，眸中漾滿了疼惜，“還疼嗎？”
“本身也不疼，有星神給我開小灶。”鏡流的眉眼帶著疲倦，她輕輕拂過淵明的臉頰，“你怎麼憔悴了這麼多？”
“哪憔悴，不憔悴。”淵明輕笑，“我想好孩子的名字了。”
鏡流臉色一變，捏起拳頭在淵明麵前晃了晃：“你要是再說什麼龍飛鳳舞的我就揍你了。”
“當然不會，女孩就叫淵滄月。”淵明輕輕托著她的手腕，在她的掌心一點一點的寫著，“你的名字襯托在詩裡，正好‘明月鏡中流’的上一句是‘滄江天上落’，一開始想叫江落，後來又改成滄月……一個大月亮，一個小月亮。”
鏡流眉眼含笑：“這個蠻好，這是應星的主意還是景元的主意？”
淵明：……
自家娘子什麼時候學的偵探之術？
“白珩一般不這麼文雅的，丹楓……他起名左右得帶點江河湖海。”鏡流搖了搖頭，“也就剩下這兩個人了。”
“……是我起的。”淵明撇了撇嘴，“我自己想的。”
“看來我猜對了。”鏡流不理他。
“……你怎麼不猜丹葉？”
“她連阿哈這個名字都起的出來，還能起出滄月這種名字來？”鏡流笑，“那男孩呢？男孩叫什麼名字？”
“這個……還沒想出來。”淵明搖了搖頭，“他倆想了兩個名字，我聽了感覺都差點意思。”
“那就用我想的好了。”鏡流捏住他的手腕，伸出手指，在他手掌緩慢的寫下自己想出的名字。
“景星，淵景星。”鏡流笑道，“你覺得怎麼樣？”
“景星是從前蒼城的諺語，指的是天邊的流星，或者是指帝弓司命的光矢，代表吉祥如意，心想事成，人們相信在景星劃過天邊的日子狩獵將獲得豐收，受到神明的庇佑，萬事無憂。”鏡流認真的解釋著這個名字的含義。
淵明點點頭：“我娘子起的名字就是比那幾個貨起的名字好聽。”
“那是當然。”鏡流得意的揚眉，“也不看看我是誰。”
“其實，其實也可以叫淵狩月的，因為景星降臨的日子被人們稱作‘狩月’，就是專門狩獵的月份，沒想到女兒的名字裡也有個月。”鏡流撓了撓頭。
“景星就很好聽。”淵明笑著，“非常好聽。”
“我想看看寶寶……”鏡流又探頭朝著產房外麵看。
“先看我。”淵明擋住她的視線。
“我都看你看了幾百年了。”鏡流捂住他的臉。
她的手上帶著微弱的鐵鏽味道，淵明微微皺眉：“怎得還有鐵鏽的味道？”
“……我把病床邊捏扁了，生孩子的時候總要抓著點什麼嘛。”鏡流有些尷尬地要收回手，卻被淵明擒住手腕，不知從哪掏出手帕細細擦拭著。
他垂著眉眼認真的給她擦手，白色的長發垂落下一縷。
鏡流笑吟吟地盯著他。
算了。
讓寶寶等一會好了。
在這個家裡靠近她得排隊——雖然家裡還有一個不講理隨時插隊的爹。
……
“……好醜。”
淵明茫然的盯著繈褓裡的兩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