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懷炎樂嗬嗬的捋捋胡子,“各位在這裡,是在等候老朽和雲璃?”
“燭淵將軍,雲璃小姐。”彥卿鞠了一躬,“彥卿奉將軍之命,在此為二位送行。”
懷炎隻是笑,後麵的雲璃反倒是抱起胳膊。
她和彥卿還沒分出勝負來呢,這一次三月七也沒說上場。
她先是轉頭囑咐三月七儘管她未來不在也不能放棄在劍術上的訓練——在羅浮的這些日子裡麵雲璃也有不小的改變,至少現在也有點師傅的樣子了,而且她現在也不像以前那樣覺得自己所說的才是對的,演武儀典上彥卿那一擊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對著三月七叮囑了一通,雲璃這才轉頭看向彥卿,還沒說話,彥卿就從身後搬出個劍匣子。
“這是……”懷炎挑眉。
“這是在演武儀典上學來的,在下想著,雲璃小姐也是愛劍之人……”彥卿抱拳,話說了一半。
“哈哈……”懷炎滿意的捋捋胡子,“真不愧是老朽看重之人,果然……”
懷炎的話也隻說了一半,在雲璃有些驚喜的眼神中,彥卿露出一抹壞笑:“彥卿想著,無論如何也要給雲璃小姐好好看看,觀賞觀賞。”
懷炎:……
雲璃:……
“這小子,倒是有幾分老朽年輕時的樣子。”懷炎樂嗬嗬的,倒也覺得有趣。
雲璃現在也不和彥卿鬥氣,她隻是抱起胳膊輕哼一聲,對於彥卿下了戰書——等到日後,她自會打造一把好劍送給彥卿,但是拿劍的條件也是朱明劍士的老規矩,靠著自己的實力來拿,到時候兩人在朱明好好的打上一場。
彥卿欣然應下,對於朱明仙舟的所謂“焰輪八葉”,他也十分好奇。
根據將軍所說,雲璃隻是焰輪八葉裡麵年齡最小的,但是劍術在其中可是名列前茅。
雲璃已經十分厲害,那麼其他的七位,彥卿也當真是想見識見識。
不過那七位也很想見見彥卿——畢竟這樣年輕的劍首,世間獨有啊。
兩人約定了等到以後彥卿若是想出去看看,第一站要定在朱明。
雲璃放心的跟著懷炎離開了。
彥卿還覺得有些遺憾。
雲璃這樣的對手,在羅浮他是找不到的。
羅浮的年輕一代中,除了彥卿以外沒有劍術上的天才了。
想想也讓人心焦。
雖然很多人說,現在羅浮有兩位星神,還有那麼多令使,但其實羅浮的眾人都明白,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星神和令使是來去自如的,除了帝弓七天將以外,沒有人能去賭星神會一直留在仙舟聯盟——承諾永遠都是虛無飄渺的,隻有做到了才會印證。
雲上五驍最輝煌的二十年時光,像是抽乾了羅浮這艘仙舟全部的氣運,那之後,羅浮本土再沒出過那般天才英傑,青黃不接,彥卿看著也心急。
馭空當初確實驍勇善戰,但是她年紀大了,接班人停雲偏又是個不善武力的,但是停雲擅長掌控人心,或許也勉強算是靠譜。
持明族的龍尊往後大概一直都是那樣了,現在持明族內部也暗流湧動。
太卜司確實有天才,但是他們對戰爭基本是沒什麼作用的。
真正屬於羅浮的強大戰力目前隻有景元和符玄,馭空就算再登上星槎也沒有當初的水平了,彥卿也勉強算是。
這也是為什麼景元一直坐在將軍位置上不敢放手——他若是退休,羅浮未來真就是一片黑暗。
劍術,弓道,這些就徑直斷代,再沒出過英傑,過往的豪傑都已歸於過往,彥卿承認自己這或許算是無病呻吟,畢竟就算是現在打起仗來,雲上五驍的那幾位前輩也不會坐視不理,但是那已經不算是他們的責任了。
況且羅浮需要管理層,需要有人來維持。
彥卿無端的歎了口氣,轉身與星穹列車一行人告彆。
他還要變強才行。
……
應星和白珩今天帶來了一位稀客。
“淵叔!流姨!”應霜台從門外跳了進來,“我來了!”
“你得說,你來晚了。”景元晃了晃筷子。
“你們神策府是沒廚師啊?還跑你師父家蹭飯。”白珩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淵大廚,看看我買了啥。”
“這什麼?”淵明挑眉。
“碳烤的恐鳥翅。”白珩打開袋子,“你們是不知道現在羅浮要找一家用真碳烤的東西有多難。”
在全麵高科技的羅浮,碳這種東西堪稱稀有。
“那還真是挺難得的啊。”景元挑眉。
淵明打了個哈欠,看向後麵低下頭正擺弄著什麼的應星,湊過去看了看:“擺弄什麼呢?”
“霜台的簧學作業。”應星手指翻飛,“真不知道那些先生是什麼毛病……上簧學是學習去了,怎麼還讓做手工呢,有學手工的時間讓孩子回家歇會玩會不好麼。”
“話也不能那麼說,考驗動手動腦能力唄。”景元輕笑,“我早就說過這種事情讓霜台自己弄就行了,你次次幫著他,收上去了先生一看,欸,這孩子做的還真好,還真的能起到鍛煉的作用,以後這種事情就多了去了。”
“哈哈。”應星輕笑,“那你讓那些先生多努力努力。”
簧學的先生們……真是,累死他們都做不到給應星出難題。
“主要你這是坑人啊。”淵明嘴角抽搐,“其他家長不會這些的怎麼辦?”
“不會就不做唄。”應星對於這些事情沒有絲毫認知,“我會我就幫著做,我不會我就不做。”
“那孩子不會呢?”
“也不做啊,作業又不是全部,有那時間想乾點啥乾點啥不比坐在桌子前麵做手工強?”應星很快將一個栩栩如生的木頭小人遞給了應霜台,“不過放心吧,簧學先生不會留太難的東西的,畢竟確實有人是不會做的。”
“教育理念遙遙領先,朋友。”
“本來就是,你小時候都不喜歡學習,你還能要求孩子就必須喜歡?沒人喜歡。”應星隨手一揮,“要我說,羅浮六司這些個部門要是沒那麼多學曆門檻,誰好人讓孩子上學。”
“那可太多了,對於他們來說讀書就有出息。”景元撐著臉,“你得想,就算沒有簧學那一茬,這樣的父母也不會減少,問題出在父母身上,就算沒有簧學,他們也會讓孩子去走他們覺得更好的那一條路,或者是命途行者,或者是追隨某些勢力。”
景元擺了擺手:“目的被他們自己曲解了,都想讓孩子過上好日子,但是這樣下去也沒個好日子,好多爹娘不都這樣,努力讀書,以後乾嘛乾嘛,過好日子,彆學爹娘不好好學習巴拉巴拉。”
“我就沒學過習,百冶該當我也當上了。”應星聳聳肩,“個人能力問題。”
“你這百冶七百多年才出了一個。”景元笑笑,“你多少有點過激了。”
“百冶之下的也不少,什麼不都是路麼。”應星攤開手,“重要的是學習,不是上學。”
“通透,我敬你一杯。”鏡流端起酒,似乎很是讚同。
下一秒,她的酒被淵明換成果汁。
鏡流扁起嘴巴。
計劃失敗。
“又想偷偷喝酒。”淵明抬手在她腦袋瓜上敲了一下。
“哎呦……”鏡流捂住腦袋,“就一點點嘛。”
“半點點都不行。”淵明嘴角一抽,張口又要開始墨跡。
“哎哎哎你彆說話。”丹葉擺擺手,“我都聽煩了。”
鏡流暗暗對丹葉豎起大拇指,丹葉對她眨眨眼。
“切……”淵明撇嘴,什麼都沒說。
白珩晃了晃耳朵:“景元元,我發現你的教育方針很苛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