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拯救了曾經的你,對麼?】
“是啊。”
【那你願意去拯救曾經的她麼?】
“我願意。”
【無論如何都願意?】
“無論如何都願意。”
【好啊。】
……
眼前的光芒讓淵明回神。
“醒醒?喂——醒醒。”
“爹?啊?不是不是!他是突然出現在咱們家院子裡的。”
女孩稚嫩的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淵明睜開眼。
女孩看著身後,慌忙地擺著手。
“是嗎,我還以為我們流兒學著給自己找童養夫了呢。”
“什麼童養夫啊!煩人!”
女孩的喊聲讓淵明徹底清醒。
他坐起身,腦袋一團亂麻。
鼻間的香氣讓他有些晃神。
自己這是在哪?
他扭過頭。
“呀,醒了。”
床邊坐著的女孩眨了眨大眼睛:“爹!他醒了!”
和記憶中不同,她的頭發現在是純粹的白色。
女孩轉過頭,紅色的眼睛,和記憶中有些偏差,但是五官相似的小臉昭示著她的身份。
男人的腳步聲響起:“醒了?我看看?”
“你叫什麼名字?”
“淵明。”
脫口而出的稚嫩聲音讓他自己也有些發愣。
淵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如同幼兒一般的手,看上去估計都沒有自己之前的手心大。
他愣了一瞬,想起了之前和那不明聲音的對話。
淵明對於任何未知情況的接受程度都很高——幾個人中和丹楓一樣穩定如水豚的性子讓他對於目前的狀況幾乎沒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動。
“淵明?”
小鏡流歪了歪頭:“好奇……挺好聽的名字。”
男人推開房間的門走了進來。
淵明抬起頭。
鏡流的父親和鏡流長的很像。
果然顏值都是靠遺傳的。
她的父親一頭淡藍色的短發,眼睛也是紅色的,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但是仙舟長生種的實際年齡沒法通過表麵上的長相推斷。
男人笑了笑,顯得有些輕佻:“小孩,你叫什麼?”
“……淵明。”
淵明頭一次有些緊張。
比求婚的時候還緊張。
這算不算是他第一次見嶽父?
“淵明……”
男人很高,就算蹲下來也比床還要高些:“你怎麼在我們家院子裡躺著?你爸呢?”
“……我沒爸。”
淵明搖了搖頭。
“呃……”
男人一愣,和鏡流對視了一眼:“那你媽呢?”
“……我也沒媽媽。”
“嘖……”
男人有些牙疼。
萬萬沒想到。
“你瞎問些什麼啊爹。”
鏡流伸出小腳踢了踢他的腿,又轉頭看向淵明,大眼睛裡閃爍著善意:“那你怎麼暈倒在這裡?”
1.我是星神,穿越回來救你全家
2.當著她爸的麵對鏡流說:我是你未來夫君
3.我不記得了。
淵明在三個選項中快速選擇。
“我……我不記得了。”
淵明輕聲呢喃著,搖了搖頭。
“這……這怎麼辦?”
鏡流有些無措的看向父親。
“呃……我也不知道啊。”
男人撓了撓頭:“等你娘回來說?”
“哎呀!”
提到娘親,鏡流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飯!”
“哎呦!”
男人一拍腦袋,猛地站起身,朝著廚房跑去。
女孩將目光又落在淵明身上:“我叫鏡流……鏡是…鏡子的鏡,流是流水的流,那是我爹,我爹叫鏡沉安。”
淵明點了點頭。
我知道。
他在心中補了一句。
“你是蒼城人嗎?”
鏡流又問道。
“……”
淵明沉默,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你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
鏡流眨了眨眼:“反正……不管怎麼樣,來吃飯吧,一起吃過飯,等我娘回來了再說。”
她拽了拽淵明的手:“快來。”
說完,她從床上晃悠著跳了下去,踩著拖鞋小跑出去:“快點來!一會我娘回來做飯就沒法吃了!”
淵明點點頭,跟著鏡流走出去。
“快點來吃飯。”
鏡沉安瞥了一眼跟出來的淵明,撇了撇嘴:“小孩,你也蹭飯啊?”
淵明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未來嶽父這無緣無故的敵意,隻能對著鏡沉安露出笑容。
“嘖……”
鏡沉安揮了揮手:“快點吃飯,一會等我娘子回來了……”
鏡流跳上凳子,挪了挪屁股:“等我娘回來了,就跟她說辛苦了,今天咱倆做飯了。”
“是我做飯,不是你。”
“父女之間分那麼清楚乾嘛?”
“小流兒啊,我感覺你長大了能把你爹氣死。”
鏡沉安歎了口氣。
雖然表麵上他對淵明沒什麼太好的態度,但是手上還是將菜朝著淵明那邊推了過去:“你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淵明點點頭。
“怎麼暈倒的也不記得?”
淵明又點點頭。
“你是蒼城人嗎?”
“……我不記得了。”
父女兩個對視了一眼。
該不會是撞到腦袋失憶了吧?
“這話我剛才都問過一遍了。”
鏡流搖了搖頭:“他什麼都不記得,就知道自己叫淵明。”
“是嗎……”
鏡沉安點點頭:“要不要找地衡司?”
“……您是爹,我是女兒欸。”
鏡流故作成熟的歎了口氣:“還是等娘回來吧。”
淵明一言不發,沉默的吃著飯。
“我回來了。”
大門被推開,白色長發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束著高馬尾,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
她腳底生風的走進來,將鞋子脫在一邊,徑直略過滿麵笑容的鏡沉安,上前捏住鏡流的小臉蛋:“我們家小流兒有沒有想娘親?”
“想啦。”
鏡流甜甜笑著,可把女人看的心裡發酥。
“哎呦,我的女兒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啊。”
她抱緊了鏡流,親了一口。
“娘子……”
鏡沉安轉過頭,眼巴巴地看著女人。
“還有我夫君呢。”
女人漾開笑容,上前摟住他親了一口。
饒是這個時候女人仍然將視線都集中在夫君和女兒身上,一點都沒注意到旁邊的淵明。
“那個,娘親。”
鏡流伸出小手拽了拽她的衣服:“你看他。”
女人扭過頭。
淵明發現,鏡流的外貌果然還是遺傳娘更多。
除了發型和氣質不同,女人的樣子和鏡流幾乎差不了多少。
硬要說起來的話,也就是她的臉型比鏡流更冷一些。
鏡流原本的臉型一點都不冷——隻是因為她總是板著臉,像是有人惹她不開心。
這女人沒表情的時候就是冷,透心涼的冷。
“你是……”
女人微微皺眉,淵明更緊張了。
他挺直了身體:“您好……我叫淵明。”
“流兒今天在院子裡玩的時候發現他暈倒在院子裡麵,剛才我和流兒輪流問過,除了記得自己叫淵明以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鏡沉安說道:“就連自己是不是蒼城人都不記得。”
“是麼?”
女人湊近了些,端詳著淵明的麵相:“好像確實不太眼熟。”
“你這麼看肯定不眼熟啊,這又不是地衡司。”
鏡沉安拍了拍她的腦袋:“快點吃飯。”
“你們兩個自己做飯了?”
“當然了,這不是想著你今天上班太忙,回來太累還要想著給我們父女兩個做飯,正好我今天休息,我就和流兒一起做的。”
“哦?”
女人挑眉看向鏡流:“你也幫忙了?”
“當然啦!”
鏡流雙手叉腰,一副十分驕傲的模樣。
“我們家流兒真棒。”
女人笑笑,伸手揉了揉鏡流的腦袋。
“那娘子,你看這孩子……”
鏡沉安問道。
“那還能怎麼辦,這麼晚了,先讓他住下,明天早上我帶他去地衡司查查資料。”
女人拍了板:“先吃飯吧。”
她坐了下來,對著淵明笑笑:“我叫落沉,明天我帶你去地衡司,今天晚上先在家裡住下來好不好?”
淵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