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嘴角一抽,伸手摸了摸吊墜:“不過,這個還蠻暖和的。”
淵明點了點頭:“那是當然,阿流這一次抓到的這個,是幻朧付出了一部分力量的分身,比起上一個被阿流砍下來的那個蘊含的力量要更多些。”
“行了,差不多我就該出發了。”
應星清了清嗓子:“走了。”
“應星乾什麼去?”
“說無聊,也想跟著玩玩,我就在劇本裡小小的給他安排了一個位置。”
丹葉撐著臉:“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他一個混沌令使,步離人對他來說和小菜也沒什麼區彆啊。”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赤誠之心吧。”
淵明點了點頭:“之前星核獵手來找你都說了什麼?”
丹葉眨了眨眼:“你不是都聽到了麼?”
淵明:“聽的不太全麵,後麵我不是做飯去了。”
“哦。”
丹葉聳聳肩:“也沒說什麼,按理來說這裡並不屬於星核獵手的劇本,因為他們的計劃在和星穹列車有關係的下一個星球中。”
“所以這算是你找人家要的?”
“正確,找點樂子嘛。”
丹葉點點頭:“人活在世上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星神也一樣,尤其是我。”
“話說回來,我怎麼沒看到丹楓?”
淵明四處張望了一下。
以往這兩個貨明明都是形影不離的。
“睡著了。”
丹葉指了指自己的腿:“還是說說景元同誌那邊,結果如何?”
“結果?”
景元輕笑一聲:“帶薪休假。”
“……你讓革職了?”
“謝謝祝福,但是真的閒下來我還是希望我能走正常程序退休。”
景元擺了擺手:“所謂激濁揚清,首先就要把水攪渾,這一次羅浮內部知情人不少,還有人彈劾我……真讓我心累,所以經過多方討論,決定讓我這位操勞許久的將軍好好休息休息。”
“正經點。”
鏡流拍了他腦袋一下:“怎麼回事?”
“真的師父……”
景元捂著腦袋:“呼雷那邊本身就打算移交給曜青仙舟的,飛霄也正好在,現在就以聯盟特使的身份調動羅浮雲騎了,我就可以稍微休息休息了,可不是不乾活啊。”
“這倒是人性化。”
丹葉輕笑:“你們幾個小家夥討論什麼了?”
“討論的事情多了。”
景元抱起胳膊:“呼雷本身和曜青仙舟有淵源,飛霄不會放他這麼離開羅浮的,尤其飛霄還是狐人。”
“這事怎麼不讓白珩上?”
“兩個狐人令使就沒意思了,讓三無自己搗鼓去吧。”
景元擺擺手:“她能弄明白……哎呀,現在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讓我甚是欣慰,除了現在沒有符卿讓我感覺不太開心。”
“小符玄乾嘛去了?”
“去了玉闕一趟。”
景元撐著臉:“也不知道那老爻光要乾嘛。”
他歎了口氣:“這幾天,天天電話聯絡……真悶啊……哎,又是想符卿的一天。”
“你們家符卿不要你啦,略略略~”
“丹葉,你要不是星神我真揍你啊。”
“哈哈哈哈。”
丹葉笑了幾聲:“哎呀,和你們仙舟人玩可太有意思了。”
“怎麼說?”
景元坐在邊上。
“在不是傻子和偏執之人中,仙舟人是我目前見過最不懼怕星神的一類了……所以你們和我們這樣親近人的星神在一起不會有邊界感。”
丹葉擺了擺手:“星神嘛,不太需要凡人的崇敬,人類的崇拜也不會讓星神變強,我一般都更尋求平等的相處……可惜啊,在假麵愚者中是感受不到這些了。”
“你的假麵愚者可是虔誠的很啊。”
“是啊。”
丹葉點點頭:“在成為假麵愚者之前,他們所行的道路都不被身邊人所接受,父母也好,親人也罷,沒人能理解他們,但是我給了他們一個積聚的殿堂,可以進行的釋放自己心中的歡愉,這難道不是很好的事情麼?對於他們來說意義非凡——所以你看,他們才會對我如此虔誠……或許你們會管這種叫做虔誠,其實我就是給了他們一條路。”
一條能夠踐行自己真心的道路。
“伯樂?”
淵明歪了歪頭。
“伯樂是啥?”
丹葉也歪了歪頭。
“呃……”
淵明眨了眨眼。
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就是和你的所作所為差不多的……大概來講,就是能看出彆人或者彆的生物隱藏才能的東西。”
“哈哈哈哈,也可以這麼說。”
丹葉點點頭:“這樣也不錯嘛。”
……
“大人……我們應該暫時找到一個能夠藏身的地方。”
末度輕聲道:“這裡還是太危險了。”
呼雷笑了兩聲:“末度,你們真是越來越膽小了。”
“大人……現在還是謹慎……”
“我自有判斷。”
呼雷似乎有些不悅。
他恨啊。
他不是不知道步離人如今狀況如何。
但是說實話,他對於步離部族的責任感本身就沒有多重——那是一個血肉和爪牙搏命的地方。
殺戮為王,殺的多了便成了王者。
步離一族從來不缺少領袖。
他們不是依靠著對於部族的責任上任的,而是因為強大。
追逐強大的本能讓他成為了戰首。
對於呼雷來說,七百多年的無間劍樹之刑,劍刃不斷地穿透他的骨髓,骨骼,血肉,然後血肉重新生長產生的刺痛和瘙癢,幾乎將他逼瘋。
他連睡覺都睡不了,被無止境的鎖住,被無限的刺穿。
在離開羅浮之前,他多少也要再讓那女人付出些代價!
呼雷捏著拳頭。
“諸位,止步。”
有些沙啞的低沉男聲從前方響起。
末度心臟一顫。
怎麼又有人攔路?
先是迎麵撞上鏡流,現在又被人攔住……末度現在有些精神敏感。
那男人從集裝箱後方緩緩走出,懷裡抱著漆黑的長劍,看向麵前的一眾步離人。
“又是誰……”
末度本能的擺出了戰鬥姿勢。
對麵這個男人帶給他極大的危機感。
還有他手中那把劍。
哪個正常人會抱著一把沒有沒在劍鞘中的劍和彆人說話?
這絕對又是個攔路的。
應星倒是沒想那麼多。
他抱著劍,腦袋裡麵卻在想自己要用什麼台詞開場。
嘶……艾利歐當時好像給了他一堆台詞可以說。
“稍等會啊。”
應星對著麵前的步離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擺了擺手:“忘詞了。”
“……”
末度腳下一滑,險些原地摔倒。
應星有些無奈的拿出玉兆。
果然啊……高冷的形象不太適合他。
“嗯……”
應星看著玉兆中的台詞錄。
這個不錯……這個好像也蠻好的。
他眨了眨眼。
“這個不錯啊,就這個吧。”
應星點點頭:“也彆弄那麼多虛的了……直接開始就好了。”
他是在自言自語,但是這話落在末度等人的耳朵裡就是戰鬥開始的訊號。
“殺了他!”
末度第一個衝了上去。
呼雷:……
怎麼自己不出來整個羅浮風平浪靜,自己出來了不是刮風就是下雨。
啊……對啊,自己是囚犯來著,這幫人就是來抓自己的。
“很好。”
應星勾唇,輕輕摩挲著支離劍的劍身。
“此番美景,我雖求而不得,卻能……”
“邀諸位共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