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明摩挲著下巴。
自己不能親自動手的情況下。
“欸!”
丹葉豎起手指:“我有個點子。”
“不想聽你的點子。”
“這次和納努克沒關係的,真點子。”
“……那你說我聽聽。”
“你還有個命途行者呢,你是不是忘了?”
“命途行者?”
淵明指了指自己:“我的?”
“……淵明,你失憶了?”
丹葉眨了眨眼。
淵明撓了撓頭:“好像是有這麼個人……叫什麼名來著?”
“匣耳,匣耳。”
鏡流捏住淵明的臉:“夫君,你是不是記憶力有問題啊?”
她早就發現了,自家夫君這個記性。
他要是覺得這個人和自己沒關係,倆人剛分開他就能把人家叫什麼名長什麼樣給忘的一乾二淨。
淵明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找匣耳幫任何忙,再進一步說,他壓根沒記在心上。
“啊……我好像想起來了。”
淵明拍了拍腦袋:“啊對……讓他幫忙也行。”
……
匣耳同誌正在做什麼呢?
匣耳同誌正在返回羅浮的路上。
他低下頭看了看腿上的女子,嘴角漾開幸福的笑容。
“傻笑什麼呢?”
落雲抬起頭看著他,輕輕撓了撓他的下巴。
“沒,我在想,就、就是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感謝那幾位大人。”
匣耳露出有些靦腆的笑容:“再看到你,太好了。”
落雲笑了幾聲:“我也覺得很好……而且我也想見見星神到底什麼樣。”
“沒有什麼高高在上的樣子……就是……就是……很平常。”
匣耳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一點都看不出是神。”
和落雲說話的時候他永遠都是這個樣子。
“是麼?”
“是啊。”
匣耳點點頭:“等一下,雲兒。”
他摸了摸落雲的腦袋,輕輕閉上眼睛。
金色的長河從宇宙的另一頭垂落,匣耳在上空看見了金色的眸子。
“吾神。”
他虔誠的俯首。
“你娘子可恢複過來了?”
“是,向您感恩,我等夫妻二人正在返回羅浮的路上。”
匣耳垂下頭:“雖然不足以表達我們的謝意,但是我四處搜羅來的禮品,請您一定收下,匣耳還會做更多來報答您的恩情。”
“禮物就不必了。”
金眸神明低聲說道:“我有點事情需要你幫忙。”
“您吩咐。”
匣耳連忙點頭。
對方和歡愉星神幫助自己娘子從反物質軍團的虛卒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他恨不得趕緊做些什麼回報對方的幫助。
在匣耳心中沒有那麼清楚的分化,所以哪怕是丹葉幫了他的忙,他也會回報所有人。
“不是什麼太大的忙,不用緊張……就是,如果你路過的話,順帶著幫我帶些口味淡的好茶葉。”
神明說完,頓了頓,還是說道:“麻煩了。”
淵明習慣了凡事親力親為,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命途行者,他依舊有那麼一點點不太好意思。
一句話——靦腆慣了。
匣耳剛要說些什麼,神明卻已經消失在了遠方。
睜開眼,眼前的一切恢複原樣。
落雲看著他:“怎麼了?”
“混沌星神說,讓我們順帶著幫帶些口味淡的好茶葉回去。”
“……”
落雲的表情有些怪異,轉頭看了看飛船後麵放著的巨大包裹:“我記得我們買了好多。”
“對啊,所以我就想,幸好順帶著買了。”
匣耳輕笑一聲:“這附近連個人煙都沒有,可沒有地方買茶葉啊。”
“你好笨呐。”
落雲捏了捏他的臉:“如果真的沒買茶葉,附近又沒有人,那怎麼辦?”
匣耳眨了眨眼:“那就告訴他沒買到……不行麼?”
“那怎麼行,幫了咱們那麼大忙呢。”
落雲坐起來,靠著匣耳:“當然要轉頭去能買到的地方買啊。”
“……可是他說讓我順路的話……”
“人家說讓你順路,你不順路也得創造順路。”
落雲捏著匣耳的臉:“笨蛋。”
匣耳歎了口氣:“搞不明白人際關係這些事情。”
“哈哈。”
落雲撞了撞他的腦袋:“我來開一會,你休息休息。”
“我不休息,你多睡一會吧。”
“不行,你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還沒睡覺呢。”
“雲兒,我現在不太需要睡覺了。”
匣耳無奈的笑笑:“我們到了再睡吧?”
“我想想,仙舟聯盟環境不錯呢,我之前攢的錢……”
落雲掰扯著手指頭,思索著自己目前的積蓄夠不夠在羅浮買下一套房子。
“沒事,雲兒。”
匣耳笑了笑:“我還有錢。”
他搶了……不是,“合法”的賺了不少呢。
“那咱們就可以在羅浮定居了啊。”
落雲晃了晃腦袋:“也不能總是這麼折騰啊,咱們得有個家,對不對?”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哈哈哈。”
落雲卻突然笑了起來。
匣耳有些不解的看向她:“笑什麼?”
“我就是想,當初的你連一句情話都不會說,還要彆人教你,現在自己倒是無師自通學的標準了。”
落雲笑著親了他一口。
“你也說了那是當初。”
匣耳撇了撇嘴:“當初我不會說,現在我可會說了。”
“那你再說兩句我聽聽?”
落雲撐著臉。
“嗯……”
匣耳的眼睛晃了晃,搜羅著腦袋裡麵的情話。
“我昨天晚上去輸液了。”
“輸液?輸液是啥?”
匣耳:……
輸液是啥?
這句話情話大全裡麵沒寫啊?
也對,雲兒變成了這麼長時間的虛卒,記憶沒完全落定。
“那……”
匣耳又晃了晃眼睛:“那我昨天晚上熬夜了。”
“我知道啊,我看著你熬夜的啊。”
落雲眨巴眨巴眼睛。
匣耳:……
很好。
自家娘子就不是能好好說情話的類型。
主要是落雲確實也不懂這些事情,她當虛卒當了百來年了。
現在這些事情她真是一點都不懂。
“啊……你在說……哦。”
落雲撓了撓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重新來,我該說什麼?”
“……不說了。”
匣耳歎了口氣:“已經沒有感覺了。”
“你說嘛你說嘛。”
落雲拽了拽他的衣服:“我配合你,保證配合你。”
“真的?”
匣耳遲疑的看了她一眼。
直覺告訴匣耳,從百年前開始自己麵對上落雲就一直處於下風。
“真的。”
落雲老實巴交的點點頭。
“那……我說我昨天晚上熬夜了……嘶……這也不通順啊。”
匣耳自己咬著牙琢磨上了。
這情話說出來是不是多少有點……尷尬了?
“你說啊,你說熬夜了,我怎麼說?”
“你……你問我,熬的什麼夜。”
“?為什麼要這麼問?”
落雲歪了歪頭,頗有些不解。
這是什麼問法。
對方說熬夜了,誰會問熬的什麼夜?
遲疑歸遲疑,但是為了配合自家夫君,落雲還是問道:“熬的什麼夜?”
“想你的夜。”
匣耳這句話一說出來就感覺雞皮疙瘩遍布全身。
落雲:……
早知道就不配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