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應該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鏡流歎了口氣:“又不是小孩子了,表白失敗還要絕交啊。”
“會失敗嗎?”
景元哭喪著臉。
“……我就是那麼個假設。”
鏡流靠在門框上:“想得倒是挺遠的,竟然還要結婚……驚天炸彈啊景元。”
“我本來就很緊張啊……”
景元撓著頭,欲哭無淚的看向靠在另一邊的淵明:“師公……幫幫我。”
“我怎麼幫你啊?我幫你和符玄說景元真的很喜歡你?”
淵明嗤笑一聲。
“……那還是算了吧。”
“我來了我來了!”
大門被猛地推開,應星的大腦袋很快從淵明和鏡流中間探了出來:“我聽說景元要結婚了?”
“……怎麼可能那麼快啊?”
淵明挑眉,看向鏡流:“阿流,你怎麼和他說的?”
“嗯,略微的誇張吧。”
鏡流聳了聳肩:“你看吧,表白完就這樣了,我們兩個剛起床沒多久,這小子就衝進來了。”
“你先出去。”
淵明將景元從床上拎了起來:“客房的被子剛疊好就被你弄亂了。”
“師父……你怎麼能告訴應星呢?”
景元控訴似的看著鏡流:“這是在揮霍我對你的信任。”
半晌,景元又自我安慰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過幸虧你沒告訴丹葉……”
話音未落,大門再次被撞開。
“我聽說景元要結婚了?!”
丹葉興奮的喊聲傳了出來。
……
“就是這樣……”
景元頹喪的垂著腦袋。
女孩當時震驚和茫然交織的眸子至今還在他眼前。
還有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
“啊……”
白珩撐著臉,拉著長音替景元哀嚎了一陣:“你搞砸了啊。”
“也確實是啊,我覺得正常人應該都不會在表白的時候給人家來一句‘跟我結婚吧’這樣的話。”
丹楓嘴角抽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不是都說了嘛……就是腦子一抽,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說出那句話了,當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景元歎了口氣:“我到底為什麼要說那句話啊……”
“誰知道呢,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想也沒有意義。”
淵明將茶壺放在桌子上,給鏡流倒上大半杯:“你看,能做的事情你都做到了,如果她真的沒想拒絕的話,你這句話說不說沒有區彆,同理,雖然我不想刺激你,但是如果她想拒絕,你說和不說也沒什麼區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
淵明聳了聳肩:“我就是單純有些驚訝於你會選擇今天表白。”
“怎麼……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就是因為什麼日子都不是,沒有儀式感嘛。”
“儀式感……”
景元嘴角一抽:“你當時跟我師父表白的時候有儀式感?”
“嘶……好像也沒有。”
淵明摩挲著下巴。
當時把鏡流酒杯都給嚇掉了。
“那不就完了嘛。”
景元歎了口氣。
“行了,彆在這裡唉聲歎氣的了。”
鏡流撐著臉:“我要是你,現在就給小符玄發條消息,告訴她不用急著回答你。”
“為什麼這麼說?”
景元嘴角下垂:“我很需要她的立即回複啊。”
“你需要歸你需要,但是你需要的肯定是正麵的回應啊,這樣不帶有逼迫又溫和的話,是現在符玄最需要的了。”
鏡流說道。
“你很懂啊師父。”
“你師公當初就這麼跟我說的。”
“……”
景元看向淵明。
怎麼?
這種事情也要傳承麼?
“但是這句話不是多少帶了點催促的意思嘛?”
“並不是催促不催促……我當時可沒這意思。”
淵明搖了搖頭:“戀愛又不是你自己跟自己談,你們兩個在一起,兩個人的感受都很重要,這東西又不是土匪搶壓寨夫人,你在表白,表白的時候你可不是神策將軍,這不是下達命令啊,景元同誌。”
“……我明白了。”
不知道妥當不妥當,反正景元是拿起玉兆發了。
救命稻草?
景元現在可不管這東西能不能救命,是稻草就行。
能讓他拽一把就是好草。
景元剛發完這條信息,玉絡上麵符玄的名字就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
這六個字連著省略號來回閃爍了五六次。
景元眼睜睜地盯著。
最後化作一片平靜,那六個字消失的無影無蹤,重新恢複成符玄的名字。
“這……對方正在輸入……但是符卿沒回複。”
“給人家點時間,都告訴你多少遍了。”
應星歎了口氣:“不能著急,景元。”
“……可算不是你當初表白的時候了。”
景元撇了撇嘴。
他算是看明白了。
在場的全都是感情落下結果的人。
他們可是一個都不著急,反而爭先恐後當起老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