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命不過是宇宙中的一種籌碼——弱者尤其是。
他們真正在意的是在輿論後的蝗蟲,或者是自詡正義者,又或許是某些一根筋的正義使者。
比如巡海遊俠。
公司結仇可不少,但是這些事情撼動不了公司的根基。
不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在暗處的某些東西時時刻刻都盯著,等著虛弱的瞬間就撲上來咬一口,這樣確實讓人難以放下心去。
“我想那群家夥應該已經習慣了睡覺要留一隻眼睛放哨的日子,站在他們那個位置上來說,按照他們的行事風格,公司已經算是這類人裡活的很滋潤的一批了。”
丹葉笑了笑:“全宇宙的財富基本到最後都會流向星際和平公司——但是你看,現在也有不少後來者居上的存在,不是麼?”
“但是至少撼動不了星際和平公司。”
淵明淡淡道:“那麼多年的財富積累,想從財富這一塊毀掉星際和平公司是異想天開。”
“是啊是啊,確實是異想天開。”
丹葉點點頭:“但是我從來也沒說過要毀掉星際和平公司嘛,這麼個大家夥存在著多有意思,宇宙裡多少樂子都是他們弄出來的,公司存在著,對於歡愉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是麼,開始針對歡愉的時候你就不這麼覺得的。”
“隻要公司還有哪怕一個人沒變成傻子,這件事就不可能發生。”
丹葉笑了笑:“他們對於歡愉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
“這件事情我勸你還是稍微自我反省一下比較好。”
淵明說著,推開麵前的院門。
“噓,小點聲。”
丹葉擺擺手:“這個時候霜台應該已經睡著了。”
“我拽著的這個也睡著了。”
淵明看了看旁邊的應星。
剛才還吵吵嚷嚷說要和自家娘子結拜成異父異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親夫妻的應星同誌,現在已經垂下腦袋呼呼大睡了。
“白珩也睡著了。”
丹葉轉頭看了一眼,給淵明帶來了同樣的答案:“喝了這麼多酒,也正常。”
“嗯……應該是都回家了。”
淵明點點頭:“把他們兩個扔床上好了。”
……
都回家了?
混沌星神此言差矣。
羅浮的某個街道上正發生著足以攀上明日頭條的事情。
神策將軍摟著太卜司太卜大人,靠在路邊的牆上,已經快睡熟了。
符玄的胳膊搭在景元腿上,兩條腿蜷縮起來,被抱著自己的大白毛獅子罩的嚴嚴實實。
景元垂下腦袋,一條腿蜷起,另一條腿伸直,靠著牆邊。
符玄是睡著了。
景元還……清醒著,但是和睡著也沒什麼區彆了。
不能算是清醒,他現在勉強就能算是醒著。
昏昏欲睡,景元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明明令使不應該有這樣狀態的。
就是怪丹葉。
要不是丹葉那個酒……
歡愉星神的酒在全宇宙之中,除了星神以外,彆的誰也不好使。
凡人就不用說了,凡人根本喝不了丹葉的酒,命途行者隻需要喝一點點就能分不清東南西北——酒館裡那些酒都是經過調配的。
令使也不消多說——看景元這個樣子就知道了。
“呼哈……”
景元打了個哈欠,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至少……至少得先把符卿送回屋子,不能在這裡睡。
景元晃晃悠悠的,保留著僅存的一絲理智和清醒,朝著不遠處符玄的院子走去。
推開院門,用腳跟向後一踢。
院門到底關沒關上景元也沒看。
回頭都暈。
撞開大門,再次用腳跟一踢。
這次應該關上了,景元聽到聲音了。
他抱著符玄,找到符玄的房間。
距離那張床就剩下幾步路的時候,景元實在支撐不住了。
他把符玄往床上一放,強撐著精神給這丫頭把鞋子脫掉。
鞋子落地,景元閉眼。
一點都撐不住了。
喝的太醉的人或許就是這樣,恨不得在麵前能躺下的任何地方就地睡著。
管他酒醒後三七二十一,先睡。
睡醒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