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夫君還真不像彆的小孩那樣好哄……
鏡流心中暗暗叫苦。
這樣的套路對霜台說,霜台早就樂樂嗬嗬的撲過來了。
都給他記著賬,以後再算。
鏡流眨了眨眼:“我知道你,你知道我是誰麼?”
“這樣吧,我看你也不會一下子相信我。”
鏡流指了指自己:“對我開槍吧。”
暗看了她幾秒。
這小子也是真不墨跡,抬手就是兩槍。
要是一般人……說不定就得死在這兩槍下。
鏡流抬手,子彈靜止在空中,隨後被生生碾碎。
暗瞳孔驟縮。
“不用對我開槍,你殺不了我。”
鏡流可太了解這個時候自家夫君想的都是些什麼了:“我跟你說個事情,你可能不相信。”
她蹲下身,仰頭看著暗,微笑著:“我是你未來的娘子。”
暗眨了眨眼,盯著鏡流看了幾秒,低下頭,對著旁邊的地麵連開兩槍。
消音器過後的槍聲有些尖銳,地上冒出一縷硝煙。
子彈沒問題。
暗皺起眉頭。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
耳機中傳來命的聲音:“外麵是誰?”
“一個神經病。”
暗摁住耳機,這般說道。
神經病……
你家神經病不怕子彈啊?
鏡流嘴角抽搐。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不能留在這裡。”
暗說道:“而且……我不知道凰暗是誰,你不能留在這裡。”
“你不是叫凰暗嗎?”
鏡流眨了眨眼。
“……我的代號隻有一個暗字。”
暗搖了搖頭。
?
鏡流眨了眨眼。
對啊!
鏡流拍了拍腦袋,突然想起了淵明之前對自己說的。
凰暗是個代號。
凰天組織有四個分級。
雀,鸞,鳳,凰。
他在十四歲才接到第一個任務,那之後才開始作為一個殺手行走於世間。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淵明都不算是一個殺手。
鏡流揉了揉眉心。
殺手界的事情還真多。
也就是說,現在凰暗……不,現在這個男孩的名字隻有一個字。
就叫暗。
鏡流皺了皺眉:“我為什麼不能待在這裡?”
“因為首領很快就會回來。”
暗淡淡道。
“你覺得他能打得過我麼?”
鏡流笑了笑。
她記得她當時聽說過,那個老首領對這些小孩子們並不好。
“他打不過你,和你戰鬥,他會死。”
暗搖了搖頭:“但是,沒有了他,我們也會死,至少現在的我們還離不開老首領……我攔不住你,在你麵前也藏不住秘密,所以你走吧,彆留在這。”
“你不相信我的話。”
“在你小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男人,說是你未來的夫君,你相信麼?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暗搖了搖頭:“離開這裡吧。”
“你不想離開麼?”
鏡流伸出手:“我能帶你離開,永遠不回來。”
“然後呢,這裡不隻有我一個。”
男孩淡淡道。
他能看清楚眼前的局勢。
麵前這個女人,他攔不住。
就算她硬要留下,他也攔不住。
但是麵前這個女人……
暗捏了捏手指。
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想不到自己該如何改變到另一種生活模式。
“你該離開了。”
暗轉過頭,走向小屋。
……
鏡流看著男孩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麵前。
不能急躁。
她明白的。
現在急躁不得。
他們從小生活在這裡。
鏡流皺起眉頭。
現在這個世界,她沒有立足之地。
也沒法做到將他們全都接走。
鏡流抬頭看向空中。
難不成讓她看到夫君小的時候……卻不能做出任何改變麼?
難道就要讓他接著這樣長大?
她不甘心。
鏡流閉上眼睛,抬手清除掉和自己有關的一切痕跡,消失在原地。
門後,一雙眼睛看著鏡流消失,才緩緩後退,消失在黑暗中。
果然,他猜測的沒錯。
這件事情不能告訴首領。
他明白。
首領一旦起了疑心,自己等人都難活下來。
“阿暗,剛才外麵是誰?”
暗轉過頭。
命站在自己前麵,皺眉問道。
“沒誰。”
暗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不能讓首領知道。”
“我明白。”
命點了點頭:“那人呢?”
“死了。”
“我聽到你開槍了。”
“……對,所以她死了,被我埋好了。”
暗歎了口氣:“回去吧。”
那個女人……應該不會再來了。
暗轉頭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
他們這一群人,連對過去的記憶都沒有,回去?離開這裡?
他們一群隻會殺戮的人,回到社會裡麵去做什麼?
唯一希望的,就是那個女人不要再出現。
對於她說的話,理智來講,暗是一點都不相信。
但是他就是莫名有種感覺——這女人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