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明輕笑,將景元拽了出去。
“等一會師公,我先疊好被。”
景元轉頭去疊被鋪床。
可不能再被抓到彆的把柄了。
景元深吸一口氣。
他想戒酒了。
……可不行啊。
他活了一輩子,不抽煙不好色。
現在就好這麼一口小酒,怎麼了?
他為羅浮操勞了一輩子好不容易等到這群家夥回來了,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
鏡流練完劍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景元和淵明對著坐在桌子上麵,拚命的朝著嘴裡扒飯。
那種速度就像是知道了自己的死期之後拚命猛吃,生怕自己少吃了一口飯變成餓死鬼一般。
鏡流輕笑一聲:“起床了?神策將軍大人。”
“……師父……您彆這樣……”
景元輕咳兩聲:“我昨天晚上真的喝多了……一點都不記得是什麼情況了……無心的……您彆生氣。”
“哪能跟您生氣啊,您都說了讓我彆那麼暴躁,神策將軍的話我怎麼能不聽呢?”
鏡流輕笑一聲:“行了,先吃飯吧。”
“好……”
景元心頭發苦。
從沒這麼想戒酒過。
真是穿腸毒藥,害人啊。
尤其是丹葉的酒,更害人。
鏡流簡單的洗了一下,坐下開始吃飯。
對麵兩夫妻笑嗬嗬的聊著天,似乎一點都沒在意自己這邊。
景元悄悄地瞄了大門一眼。
現在自己跑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估計等同於零,自己和師父的速度……師父應該比他略快一些,但是如果自己先手,師父也未必能追上。
隻要師公不出手。
景元看了看淵明。
淵明也看了看他。
片刻後,他隱晦的瞄了一眼大門的方向。
景元心頭一動。
好師公!真是親師公!
景元將筷子放下,雙腿繃緊。
“想乾嘛去?”
鏡流的聲音悠悠傳來。
景元的眸中閃過一絲絕望,他看向淵明。
淵明回應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真絕望了這次。
景元向後靠了靠,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師父,說吧,您想怎麼處置我。”
“嗯……我又不是什麼魔鬼。”
鏡流輕聲道:“不用這麼緊張,我也沒想怎麼你。”
“你昨天說的呢,我也有仔細考慮。”
纖細的手指輕輕敲著桌子,卻像是萬斤巨錘砸在景元心臟上。
他咽了咽口水。
“一會彆急著走,休息一會。”
鏡流狀似不經意的捏捏筷子:“咱們師徒之間,是不是也好久沒切磋過了?”
……
符玄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想了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景元早上當然沒有出現,或者說他今天早上估計很難出現了。
看鏡流前輩昨天晚上那個樣子,景元回去估計沒什麼好果子吃。
不過,丹葉的那個酒還真是嚇人。
符玄看了看自己的手。
景元耍酒瘋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倒是沒什麼感覺。
硬要說起來的話……挺有意思的?
符玄深吸一口氣。
希望景元能活著從鏡流前輩家裡走出來。
希望如此吧。
……
符玄的擔心不無道理。
景元推開後門的時候,後花園裡隻有兩個人。
“呀!哪來的豬頭?”
白珩嚇了一跳,看著麵前滿臉大包的人,一下子沒辨認出來。
“是我啊……”
景元指了指自己的臉,聲音有些模糊。
“……我靠,景元?”
應星眨了眨眼:“你咋讓打成這樣啊?”
“戲劇效果罷了,沒打成多慘。”
淵明笑嗬嗬的從他身後走出來,一揮手,景元的臉恢複原樣:“挺有意思的吧?”
“嚇我一跳,我以為鏡流流真要打死這小子。”
“怎麼可能。”
鏡流抱起胳膊:“再怎麼沒天賦,我也隻有這麼一個徒弟了。”
“……師父,你這麼說話太讓我傷心了。”
“傷心去吧。”
鏡流打了個哈欠,坐在一邊:“丹葉呢?”
“沒來。”
白珩搖了搖頭:“昨天晚上丹楓喝的也不少,估計回去之後到現在一直都沒起床呢。”
“你們昨天晚上喝了多少啊?”
鏡流眨了眨眼。
“忘了,反正喝沒了丹葉不少酒。”
白珩聳聳肩:“景元看著那個擂台,一杯接著一杯,看著看著就喝多了,本來是小符玄扶著他的,但是景元和小符玄的那個差距……你也知道,符玄拽不住他,景元東倒西歪的還差點把符玄帶倒了。”
“……這樣啊。”
鏡流看向景元。
天地可鑒,景元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真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昨晚喝多了之後做了什麼。
他頗有些愧疚的撓了撓頭:“真是麻煩符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