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明也笑:“難得的經曆,當然要記錄下來咯。”
“也確實,說起來,白珩今天怎麼突然來了興趣?”
丹葉歪了歪頭。
“誰知道,或許是因為平日裡總是看著阿流他們幾個切磋,在台下看著也手癢癢了。”
淵明聳聳肩,手裡的錄像沒停:“應星,要不然你也上得了。”
“淵明,你是誰家的?讓我和我娘子上去欺負你娘子?”
應星嘴角一抽。
“不啊。”
淵明挑眉:“你上我也上啊。”
“……沒話找話是吧?”
“哈哈。”
淵明笑了笑。
……
景元和符玄見證了這場精彩戰鬥的開頭。
應霜台正好見證了這場精彩戰鬥的結尾。
丹楓牽著應霜台回來的時候,鏡流正好捏著白珩的後脖頸把她扔進應星懷裡。
“我回來晚了?”
目睹了這一幕的丹楓挑眉:“白珩上去切磋……我沒睡醒麼?”
“沒啊,我就是手癢癢,想著和她切磋切磋。”
白珩輕笑一聲:“來,霜台。”
應霜台小跑過去。
“我說,你們從一開始說誰也不去送,不讓應霜台受到差彆待遇,怎麼現在都把我們家小龍尊弄過去接孩子了?”
丹葉抱起胳膊。
“因為後來我們發現其實也沒什麼,因為我們距今都已經快八百年了,除了那幾個活得太久的老東西,羅浮基本上沒人認識我們了。”
白珩撐著臉,一隻手輕輕揉捏著應霜台的臉蛋:“隻要景元和符玄不去接孩子,就沒任何問題。”
“你倒是決定的挺輕鬆。”
丹葉輕笑,對著丹楓擺了擺手。
丹楓挑眉,走了過來。
丹楓現在依舊在鍛煉,但是不像以前那樣每天更注重速度訓練——所以現在的肌肉比起以前大塊了不少。
站在丹葉麵前,籠罩下一片陰影。
“有人認出你麼?”
丹葉問道。
丹楓搖了搖頭。
持明族一般都有著自己的教育方法和設施,和仙舟的其他人種並不互相連通,所以在簧學很少能見到持明族。
靠近神策府的這邊就更沒有了。
畢竟持明族比較特殊,選擇另類的教育方式也是無可厚非。
不同種族有不同種族的生活習慣。
尊重。
哪怕不理解。
當然了,丹楓肯定是能理解的。
畢竟他曾經也算是個持明族——其實現在也算是個持明族。
丹楓深吸一口氣。
隻不過,現在的他可不被持明族承認咯。
不過也無所謂。
他早就有新的歸宿了。
早就有了。
……
匣耳回來的時候正是清晨,模擬的太陽還未升起,街道還略微有些幽沉。
“這裡就是羅浮,你現在看不見,但是風景很不錯,我還沒來得及四處逛逛,等到你恢複了,我就帶你四處走走。”
匣耳笑笑。
儘管娘子現在不會隨便傷人了,但是……
帶著個虛卒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走多少還是有些引起恐慌的嫌疑。
匣耳背著棺材,另一隻手拎著一個包裹。
這包裹是他不久之前得來的,能夠存儲物體。
那個時候他還不算是命途行者,沒有命途空間,也沒法存儲物品,有的武器雖然看著好看,但是攜帶實在是不方便。
但是有的時候實在是需要個袋子能存東西,最好還是彆太大——匣耳當時就想到要去哪弄個這樣的東西。
畢竟他還要帶著自己變成虛卒不能露麵的娘子走。
所以他找到了這個能夠頂替命途空間的袋子——好用的很。
現在還早,神策府還在休息的時間,正是適合他進入的時候。
匣耳拎著巨大的棺材,走進了神策府。
進入神策府的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了各處傳來的視線。
是神策府的暗衛。
匣耳明白這些視線來自於誰。
神策府的暗衛是會隨時換班的,這個過程中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匣耳並沒有理會那些暗衛的注視,那些暗衛都是見過他的。
他坐在神策府中間的階梯上。
他不是那些人中的一部分,隨便進入後花園並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匣耳輕輕拍打著棺材,似乎是想讓裡麵的人耐心一些稍作等待。
很快了。
匣耳感覺的到,腐朽的心臟開始跳動。
他好激動。
陪伴自己的人,即將再次回到自己身邊。
他等這一刻等了快一百年了。
一百年,短生種能有一百年麼?
那……自己現在是什麼?
匣耳有些失神的看著自己的手掌,茫然的張了張口。
他現在還能算得上是人類麼?
雲兒最厭惡豐饒民,醒過來之後會不會……
匣耳劇烈的喘息著,眼前湧上一片猩紅。
半晌,他猛地用右手穿透胸膛的皮肉和骨頭,捏住自己的心臟。
劇痛傳來的刹那,匣耳獲得了難得的清醒。
無論如何……至少要先讓自己的娘子恢複正常。
匣耳想著,向後倒下去。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