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你可記好了。”
鏡流揉了揉景元的腦袋:“這裡過去是劍首府,不是將軍府,這裡上上下下都是我布置的,曾經安插的也都是我的人,就連你現在的策士,過去都是我親自培養起來的。”
“您的意思是……青鏃告訴您的?”
景元撓了撓鼻子。
“你猜猜。”
鏡流不告訴他,隻是輕笑一聲:“我得告訴你們兩個,我們肯定是要去,但是可以不露麵。”
“師父,您聽我說,這次的機會真的很難得,而且師父去的話就能保證沒有危險了。”
景元擺了擺手。
“那你是什麼意思,小景元?”
丹葉湊過來,笑著問道:“你的意思是,同為星神,我不靠譜?”
“……沒有沒有,你也很靠譜。”
“你什麼樣子你自己不知道?”
淵明輕笑一聲,拍了拍景元的腦袋:“行了,彆為難景元了,現在這個時候,羅浮想練練兵不容易。”
“你也被景元策反了。”
鏡流撅了撅嘴。
“我可沒有,娘子可不要胡亂冤枉人。”
淵明瞪大了眼睛,輕輕摟住她:“我隻是在體諒徒弟現在的困境嘛。”
景元也連忙點頭:“真的真的,我們兩個就是在體諒彼此嘛,您看看,現在羅浮練兵不容易,師公也不愛隨便出手,所以我請師公壓陣,實在不行的時候再出手。”
“我們跟著去,不露麵不就得了嘛。”
應星抱起胳膊:“萬一打著打著又來一個星神怎麼辦嘛。”
“對啊。”
“說得對。”
“……”
景元嘴角一抽:“我覺得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比我明天出門左腳絆右腳摔死的可能性都小一些。”
“你左腳絆右腳摔死這件事情是可以人為達成的。”
丹葉眯眼笑著:“不過,你仔細想想,和淵明一起到現在為止,你們在戰場上都見過多少次星神了。”
“……好像也是。”
景元摩挲著下巴。
師公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上了戰場就像是星神吸引器一樣。
怎麼說呢,在遇到淵明之前,就連鏡流都沒見過貪饕星神長什麼樣子。
這個星神太過古老,自從太古時期和秩序星神還有繁育星神戰鬥過之後,奧博洛斯在宇宙中近乎於銷聲匿跡。
祂有著自己的行動範圍,很少出現在宇宙其他勢力的眼中。
但是自從淵明出現,奧博洛斯在仙舟眾人麵前露麵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每一次都會發生戰鬥,還會連帶著讓不少平常都不怎麼露麵的星神也跟著參與進來。
“對吧,萬一到時候有彆的星神出現,淵明得去對付星神,到時候就隻有你一個令使,怎麼對付其他絕滅大君或者豐饒令使?你自己想想,你有沒有同時應對兩個或者兩個以上令使的能力。”
丹葉輕笑,抬手拍了拍景元的肩膀:“你想想呢?”
“好像也是……”
景元摩挲著下巴。
半晌,他歎了口氣。
……
這幾個人到底還是都跟著一起去了。
作為智將,景元成為將軍之後大部分時期都是守在羅浮的。
但是這一次景元打算跟著一起過去看看。
彥卿早早就帶好了裝備等著了。
“彥卿,我昨天和你說的,都記住了?”
景元早在決定好那件事情之後就讓青鏃轉告彥卿這一次打算讓他領兵指揮的這件事了。
彥卿昨晚準備了一晚上——當然,此前彥卿並沒有這樣的經曆,所以就算已經準備妥當,彥卿還是難免緊張。
彥卿深吸一口氣:“將軍,我……”
“無妨。”
景元拍了拍他的肩膀:“彥卿,很多時候人不需要把自己將要做的事情想象的太複雜,我之前帶兵打仗的時候你也是見過的,而這一次,需要你上陣了,並不困難,等到你自己做起來就知道了。”
彥卿其實還是緊張,但是景元都這麼說了,他也隻能點點頭:“是。”
彥卿當然緊張。
畢竟他要統領的可不是小貓小狗打仗。
讓他自己衝上戰場殺敵,哪怕要死他都不怕。
但是要統領彆人,讓彆人去死,彥卿難免擔心,擔心自己沒法拿下勝局。
更擔心自己讓那些戰友白白送死。
“戰爭一定是會死人的。”
景元淡淡道:“沒有任何一場戰爭能達到沒有一人死亡的程度——除非是星神自己上。”
“彥卿,糾結那些沒有意義。”
景元轉頭指向遠處:“軍隊已經集結,你可以在現在糾結,但是上了戰場,你必須摒棄掉一切讓你不自信的因素。”
“仙舟翾翔!雲騎常勝!”
他們將陣刀抵在地上,聲如雷鳴。
彥卿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將軍。”
“羅浮需要留人駐守,所以師父他們不會跟我們一起出動。”
景元瞥了彥卿一眼:“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