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可沒有這樣的精力了。
該睡覺了,明天早上又要負責天舶司的事情。
馭空將玉兆放在了一邊。
在天舶司這麼長時間,為了防止可能發生的緊急情況,她已經習慣了睡覺之前不把玉兆關機了。
萬一睡覺的時候天舶司或者羅浮的某一個地方有了緊急事件,她玉兆關機,那可就錯過了不少大事件了。
“年輕真好。”
馭空又感歎了一句,閉上了眼睛。
燈光熄滅,夜色正好。
……
月光灑落。
淵明享受著自家娘子的投喂服務。
鏡流將魚肉喂給淵明。
淵明雖然不怎麼吃魚肉,但是他對於自己烤的魚自信的很。
絕對沒有一絲腥味的魚肉,來自於淵明對於自己廚藝的絕對自信。
尤其還是自家娘子投喂的。
淵明張口享受著投喂,鏡流喂給他一口,自己撕一塊。
兩個人就這樣你來我往。
丹葉打了個哈欠。
這樣的場麵他們也看了不少次了,現在這樣的情景對於他們來說沒有絲毫衝擊性。
她盯著火堆上自己剛剛放上去的魚。
火焰燃燒,猩紅的光芒中,魚逐漸焦黑。
好久好久之前,她好像也見過這樣的場麵。
那個時候她還是個無名客。
開拓之旅剛剛開始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那個時候,列車上有三個人。
歡愉星神,開拓星神。
還有帕姆。
當然,丹葉不是一開始就登上星穹列車的。
就是找這輛列車,也總得需要點時間。
“機會難得。”
丹葉拍了拍手:“我來給你們講故事吧。”
“什麼故事?”
淵明挑了挑眉。
“嗯……我當無名客的故事。”
丹葉抱起胳膊:“要不要聽?”
“我要聽!”
白珩舉起手:“我要聽!”
丹葉笑了笑,輕咳兩聲:“那還是阿基維利剛剛誕生的時候,宇宙一切尚未聯通……”
……
星穹列車,從孤絕世界裴伽納出發,開拓宇宙,聯通萬界。
至少這是阿基維利的目標。
那個時候的宇宙黑暗而彼此陌生,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超級勢力——因為基本上沒有比對。
大家都在黑暗中,除了某些勢力,比如仙舟聯盟等超級勢力,其他的基本都和宇宙中其他的勢力沒什麼聯係。
那麼,就在這個時候,星穹列車從裴伽納出發,作為宇宙中極其少見的由星神親自帶隊的隊列,星穹列車一開始的探索其實還是……不太順利的。
問題就在於當時星穹列車上的那兩個無名客。
這兩個貨要是以星神的身份標榜在外,星穹列車會遭受到的禮遇和熱情可想而知。
問題是,這兩個貨不這麼乾。
他們偽裝成無名客,裝成人類,和弱小的凡人一同探索陌生的世界,甚至以星神之身和他們一起經曆磨難。
這種就……比較奇怪。
阿基維利也算是宇宙中少有的人性大於神性的星神了。
甚至,阿基維利的神性要比丹葉更少。
嚴格來講也不能說是少……應該說,阿基維利的神性要遠遠小於人性。
所以阿基維利會做出這種選擇,和凡人來往,和凡人一同開拓,和凡人一同經曆苦難,做很多事情。
很多……在凡人和星神看來都不是星神該做的事情。
當時的宇宙中,星神的知識尚未被普及,不少世界還處在絕對的黑暗之中。
人性的黑暗,殺戮,爭奪,戰爭。
阿基維利的時代,還沒有納努克的存在。
那個時候就是純粹的人性展現。
丹葉當初去的那些世界,往往都以這樣的元素開展。
猩紅的火焰,殘肢斷臂。
血液和內臟塗了一地,踩過去都會在鞋底粘上粘膩的血絲。
血肉的焦糊味和大地被烤焦的味道交織,刺激且讓人反胃。
殘肢斷臂如同樹林一般隨著火焰和震動搖晃。
唉……想想都讓人吃不下去飯。
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改正的東西。
人性的衝突,星神基本上就摻和不進去。
“當時總是能碰到那樣的場景,不過後來就好不少了。”
丹葉咬了口烤魚:“星穹列車將宇宙聯係在一起,這些星球就逐漸開放……尤其是,對於星神的知識逐漸傳播開來,有的時候在混亂中,人最需要的是一個信仰,比如你看,不久之前我們剛去過的匹諾康尼。”
鏡流咽下嘴裡的魚肉:“仙舟聯盟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巡獵豐饒孽物了吧?”
“嗯……應該已經開始了,但是那個時候還沒有巡獵嵐。”
丹葉對於仙舟聯盟的曆史並不了解,她摩挲著下巴說道:“巡獵嵐出現的時候阿基維利已經隕落了好久了,你們想啊,塔伊茲育羅斯——哦,就是你們說的螟蝗禍祖,祂誕生之前,星穹列車就已經在宇宙中馳騁許久了,挺古老的星神,不過……現在大概是隕落了。”
“被殺了?”
“誰知道呢。”
丹葉聳了聳肩:“阿基維利隕落之後,其實星穹列車還在宇宙中馳騁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我沒關注過,不過聽說後麵星穹列車竟然墜毀了……其實到現在我也挺疑惑的,到底是什麼力量能讓星穹列車墜毀呢……”
“星穹列車很結實麼?”
應星歪了歪頭。
“嗯,很結實,就算遇到能損害到星穹列車的攻擊,星穹列車也擁有空間折躍的手段,能夠很快逃離危險範圍。”
丹葉捏了捏手指:“所以,讓星穹列車墜毀的罪魁禍首最有可能是……”
“某位星神。”
白珩皺了皺眉。
“嗯,沒錯。”
丹葉點了點頭,輕笑一聲:“不過,那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了,過程不算太重要,對於星穹列車來說——你們看,至少現在他們還在星海中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