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其實淵明沒什麼想法。
當然,那個時候他的生活也還談不上黑暗。
因為那個時候他們還在考察階段,幾個未來的殺手都住在一起,大家一起烹飪生活。
淵明做飯的本領還是凰命教的。
凰命啊……
淵明愣了一下。
大家都奔向遠方,有了各自的生活。
他是,凰命是,凰愈和凰魅都不例外。
這或許就是生活。
大家曾經相聚過,生死並肩。
又會在某一刻分散,各奔東西。
然後在某一刻短暫的交彙,簡單寒暄,然後像兩條交叉的線一樣,各自前行,再也沒有交彙的點。
淵明摟緊了鏡流。
但是那些都是過去了。
現在,他們永不分離。
……
白珩這種生活在仙舟羅浮上的生物,以前每天都活力滿滿的,現在也被應星養的開始懶了。
以前白珩是沒有白天睡覺的習慣的。
現在白珩大白天也喜歡在床上躺一會了。
應星摟著自家娘子,輕輕摸了摸她的大尾巴。
白珩睡覺的時候很安靜,應星摸她的尾巴,她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挺好。
應星拿起玉兆拍了一張。
自家娘子的睡顏。
嘿嘿嘿……
應星勾唇。
收藏又增多了。
真是讓人開心啊。
他閉上眼睛,嗅聞著她發間的幽香。
睡吧,娘子。
多睡一會。
他摟住白珩。
大門被悄悄推開,應星回過頭。
應霜台探進頭來,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但是看到白珩在睡覺的時候,小家夥立刻捂住嘴巴。
應霜台比起在丹葉酒館的時候已經長高了不少,但是依舊沒到應星的腰。
娘親睡覺的時候,自己不能打擾她。
這是爹爹從小就教他的。
應星挑了挑眉,在白珩額頭上輕吻,轉頭下了床,拍了拍應霜台的腦袋示意出去說,然後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白珩閉著眼睛,輕輕笑了一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被子裡。
被愛的人永遠舒心。
“怎麼了?”
應星坐在凳子上,看向應霜台。
“我和人打架了……”
應霜台扁了扁嘴。
應星愣了一下,隨後眸色猛然閃過一絲冷意:“受傷了嗎?”
“沒有。”
應霜台搖了搖頭。
應星鬆了口氣:“跟誰打架了?”
應霜台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有些委屈的扁起嘴巴:“跟一個尖耳朵的女生。”
應霜台其實不太敢跟應星說這件事情。
按照應星對於應霜台的教育,在日常生活中,男孩和女孩動手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應霜台在平時的生活中,也從沒見過身邊的這些叔叔和這幾位姨姨動過手。
甚至連生氣都見不到。
耳濡目染,應霜台也學得了這樣的教育。
和女孩動手不是一個男子漢應該做的事情——當然,僅限於日常生活中。
應星皺了皺眉:“因為什麼打起來的?”
“因為……因為……”
應霜台撓了撓頭:“我也記不太清楚了,我就在那練劍,然後她說要跟我切磋切磋,我說好啊,結果她一拳就打過來了。”
應星:……
聽懂了。
切磋沒打過人家。
“這種事情你也好意思回來說一下?”
應星抱起胳膊:“多大的女孩?”
“比我矮一點點吧……”
“那不就是正常切磋,你沒打過人家麼?”
應星歪了歪頭:“你們兩個沒生氣鬥嘴之類的?”
“沒有。”
應霜台搖了搖頭。
“那不就是切磋沒打過人家麼。”
應星說道:“那你為什麼要回來告狀?”
“因為……因為我不服氣,而且我沒告狀。”
應霜台搖了搖頭:“我們都說好了是切磋,結果我還在準備起手式,她就用拳頭打過來了。”
“真正的戰鬥中,是沒有人會和你講這些事情的。”
應星搖了搖頭:“還記得爹之前和你說過什麼?”
“什麼?”
應星和應霜台說過的話太多了,應霜台一下子還真想不起來。
“爹和你說過,切磋,戰鬥,隻要是你應下的,輸贏就都要依靠你自己,打輸了就是你技不如人,打贏了就是你的能力比人家更強。”
應星說著:“爹當初是不是這樣說的?”
應霜台垂下腦袋,點了點頭。
“行了,總會有技不如人的時候的,你一共練劍也沒有多長時間。”
應星拍了拍他的腦袋,勉強安慰了一句。
“……可是,打不過女孩子不是很丟人嗎?”
嗤!
這小子在他親爹的心口來了一刀。
應星想了想。
自己從小到大都沒贏過鏡流一次。
“嘖……”
應星輕咳一聲:“那有的人就是練的更久更多更刻苦,你沒有彆人刻苦,就要承受相應的結果,輸了就輸了,男人,挺胸抬頭接受失敗,聽懂了?”
“聽懂了。”
應霜台點了點頭。
“行了,非在乎這些事情,練練,再去和人家切磋一次贏下來。”
應星說著,揮了揮手:“過來點,我檢查檢查有沒有傷。”
應霜台聽話的走過來。
應星揉了揉他的腦袋,仔細的檢查了一下。
嗯,沒什麼傷。
“這個事情彆和你娘親說,你娘親該心疼了。”
應星點點頭:“也彆因為一次勝負就心灰意冷。”
“我知道了。”
應霜台咧嘴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