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明聳了聳肩:“我回去了。”
淵明對於這些事情是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任何人對於匹諾康尼因為任何原因感興趣——都和他無關。
他剛才跟著丹葉進行了一番屠殺,也是因為要將一切場麵壓製到可控範圍。
說的自私點。
就是要讓自己身旁這幾位朋友在匹諾康尼暢通無阻——但是那幾位善心過盛,導致他們兩個隻能私下行動。
丹葉不是個善神。
她跟所謂的良善壓根就不沾邊。
她就是單純起了興趣,而且也正因為她所說的。
她偶爾會通過那種極端的方法去刺激自己的神經,與自己對於命途的認知進行衝突。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算是一種強製的重置磨損的方式。
僅對於丹葉來說。
這對於歡愉星神或許算是一種刺激。
又或許僅能算是一種消遣。
即使到了現在,淵明也沒法確認凡人的生命在丹葉眼中究竟算是什麼。
按照那些假麵愚者的傳頌,那丹葉一定是位比豐饒藥師還要慈悲的星神了,不拋棄任何一個人,不拋棄任何一絲歡愉,不拋棄不放棄,永遠都會對人露出笑容,拋以意義。
也正常,就像是巡獵信徒的宣傳中,他們的帝弓司命一定是智勇雙全的——看看巡獵嵐的樣子,或許可以說是勇猛無雙。
但是和智絕對不怎麼沾邊。
但若是按照不少大勢力對於歡愉星神的評價,他們在想起這位歡愉星神的時候甚至連一絲歡愉都感覺不到,隻覺得頭疼。
黑塔對於模擬宇宙的星神描述中如是說道。
歡愉星神對於任何事情都抱有著飄忽不定的態度,或許祂本身也就什麼都不在乎。
也怪不得不少勢力都不願意和歡愉的勢力搭邊。
不少星神都不屑於對凡人出手。
比如琥珀王。
有一部分和凡人擁有聯係並且擁有著清醒神智的星神,為了不和人類之間的恩怨扯上關係,都會離駐地老遠。
就像現在的宇宙,極少有會為了信徒的請求而出手的星神。
哦,是基本上沒有。
巡獵嵐算一個,丹葉有心情的時候也能勉強算一個。
還有誰?
哦,希佩應該也能算是一個。
“其實我們所做的不是沒用的,你覺得自己沒有使用命途力量,但是星神身上,舉手投足之間都會留下對應的氣息,隻是凡人察覺不出來罷了。”
丹葉輕聲說道:“希佩能看出是我們做的。”
“所以希佩來的時候會看到?”
“隻要她不瞎,說不定就會直接過來找咱們兩個。”
丹葉搓了搓手:“做好準備哦。”
“你那麼興奮做什麼?”
“咳咳……我還是第一次在彆的星神的地盤和那位星神打架……雖然目前還沒發生。”
丹葉點點頭:“我很激動。”
“沒有激動的必要。”
淵明搖了搖頭,轉頭走向房門。
走到房間門口,他的動作陡然轉變。
丹葉就見那剛才不可一世的混沌星神如同一個小偷,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然後極其緩慢的關上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丹葉:……
星神還要這樣真的沒有任何影響嗎?
淵明一點都不在乎丹葉的所思所想。
他轉頭看向床上。
鏡流抱著被子睡得正香。
淵明鬆了口氣,掀開被子的邊角,蓋上自家娘子露出來的小腳丫。
他輕手輕腳的上床。
前任羅浮劍首大人就像是察覺到了一樣,哼唧了兩聲,拱了拱身子,窩進淵明懷裡。
淵明勾起唇角,輕輕摟住她。
也得虧對於星神來說血液循環並不重要,不然他這個胳膊一夜過去非得截肢不可。
阿流也是真不熱,腦袋都埋在他胸膛。
肯定很熱。
淵明輕輕拍著自家娘子的後背,一點一點的將她重新哄睡著。
鏡流睡的安穩,白嫩嫩的長腿不一會就搭在了淵明腿上。
淵明無奈的笑著。
鏡流睡著的時候挺粘人的。
沒睡著的時候也挺粘人,但是鏡流的臉皮還是有點薄,適應不了在外麵和淵明太過膩歪。
晚上拉上窗簾就夫妻兩個人,鏡流就儘情的釋放自己心中的小女孩因素。
自己也稍微睡一小會好了。
淵明閉上眼睛。
明天早上起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剛才殺死的那些人實在是魚龍混雜。
什麼命途行者都有。
其中似乎還有毀滅的命途行者,大概率是泯滅幫。
泯滅幫……泯滅幫……
淵明思索著。
話說,當初丹葉說過的那個烈焰羊頭,他也是泯滅幫沒錯吧?
為什麼泯滅幫也會得到邀請函?
反正他也不需要睡覺,索性躺在床上開始發散思維。
他的腦袋沒有景元好使,想要想明白很多東西需要一些時間。
泯滅幫的邀請函被黃泉搶了。
可能是覺得泯滅幫的名聲有點臭——所以黃泉選擇用巡海遊俠的身份入住。
尷尬的是,匹諾康尼正好也邀請了一位巡海遊俠。
人家樂樂嗬嗬的過來,發現自己身份被搶了,自己還因為這個被匹諾康尼通緝。
難怪人家生氣,按照景元所說,巡海遊俠那一幫人的脾氣和巡獵星神保持同一水平。
不過……應該不會有更多人來了。
剛才的所作所為還有一個目的。
按照丹葉所說。
希佩真打算來幫忙的話,看到這個信號,肯定會先來找他們兩個,就算不來也會有所顧忌,至少不會親自出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