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說一說鐘表匠的遺產。”
景元點點頭:“這也是咱們一起出去打聽的目的,你們看到了,如今的匹諾康尼和當初的邊陲監獄有區彆嗎?”
“底層付出血淚和汗水,如同囚犯一樣日複一日的工作,勞作,渴望在這個夢境世界有著一絲的自由,然後他們渴望的快樂從不曾降臨,而是被那些富豪攫取,精神的富有和貧窮停滯,人性肆無忌憚的發泄……美夢崩潰隻是在這樣進程下必然到來的一天罷了。”
景元輕笑一聲。
“哈哈……資本主義萌芽麼……”
淵明的聲音憑空閃過。
“不,師公,這已經不是萌芽了。”
景元搖了搖頭。
雖然他聽不懂什麼叫資本,但是他能明白師公所說的主義萌芽是什麼意思。
“這已經是明目張膽的重現當年邊陲監獄的場景……隻不過在黑暗的上麵放了一個路燈,就顯得這隻像是一片陰影罷了。”
景元搖了搖頭:“那其實是純粹的黑暗……這不是米哈伊爾,哈努努,木頭老爺,鏡子公主……這不是當初的他們想要的匹諾康尼,他們想要的是美好,是大家一起奔赴的美好,包括米哈伊爾引來同諧光芒,也是為了這個,但是現在,一切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馳了,匹諾康尼甚至毀滅在即了,朋友,這對於米哈伊爾來說是難以想象的打擊。”
“對於米哈伊爾來說,他極少數能使用的辦法,就是用自己的能力,去攻擊這個美夢,奪取家族的利益,舉辦舞會,擴大自身的影響力,但是有一點他想錯了——如今的匹諾康尼被同諧籠罩,人們不再需要英雄了,家族也不再需要鐘表匠這麼一個引領者了。”
“所以,鐘表匠的勢力開始被剝離,被毀滅,到了最後,連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那麼,鐘表匠的遺產,我們也可以簡單的做一個猜測。”
景元撐著臉:“第一,鐘表匠覺得如今的匹諾康尼已經不再算是美夢了,他決定毀滅這個美夢,讓一切重演,讓當初的曆史重現,讓監獄……或者說讓所謂的真正的匹諾康尼重現世間;第二,邀請各個派係,借助各個派係的力量,毀滅同諧的同化和感染。”
“各位應該也發現了,當初和鐘表匠一同拯救匹諾康尼的那些勢力,如今再度進入了匹諾康尼……愚者,憶者,無名客……或許到了最後,鐘表匠的目的,是顛覆同諧星神本身……也說不定——當然,這不太可能。”
“……不錯嘛大白毛,這個猜想可太大膽了。”
花火撐起臉頰:“但是你如何確定呢?”
“我沒法確定,因為這從始至終都是猜測。”
景元搖了搖頭:“但是鐘表匠的布局很廣,諸位……請再看看這個。”
景元再次推出一張紙。
“這是什麼?”
鏡流挑了挑眉。
“知更鳥寫給星期日的信。”
這次景元沒有著急說出自己的推測,而是等著所有人都看完才開口:“那個甚至能影響知更鳥聲音的因素,大概率就是家族中人,甚至有可能就是某一家係的家主……隻是他們現在還沒顯露出自己的身份,所以,一切都將在最終,真正的匹諾康尼處落下定論。”
景元點點頭:“就是這樣,我如今的分析……各位什麼想法?”
“等等……我在思考。”
白珩撓了撓頭。
她有點被繞暈了。
“啪、啪——”
掌聲響起,丹葉的笑聲傳出:“不錯,非常不錯,很不錯的分析,根據情況……基本沒有疏漏。”
花火立刻離開座位,單膝跪下來:“吾神。”
“無妨,坐。”
丹葉並未現身,依舊是傳過聲音:“你分析的很透徹嘛景元元,真不愧是神策將軍啊。”
“……謬讚了。”
“彆謙虛了。”
丹葉笑道:“有意思,那我問問你,如果換成你,如果你是鐘表匠,你會做些什麼?”
“我?”
景元眨了眨眼。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這一切換成羅浮,你身邊這些人已經全都死了,但是羅浮逐漸偏移了你們當初的夢想。”
“……按照你這樣的說法,我不得不走到鐘表匠的位置上了。”
景元搖了搖頭:“我覺得,鐘表匠之所以站出來,不隻是因為夥伴的期望。”
“細說。”
“因為同諧是他引來的,他當初決定要用同諧改變匹諾康尼,至少在那個階段之中,這個目標確實解決了當時匹諾康尼的燃眉之急,阻止了當時家族的變遷,阻止了人心的變動,雖然是以一種強硬的方式……但起碼讓當初鐘表匠所想的實現了。”
景元說道:“按我來說,當初的鐘表匠很複雜。”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