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存在的,無麵,在這片宇宙中,甚至尋覓不到歡愉,更沒有能和虛無抗衡的存在。】
【若是我能找到呢?】
【你找不到的。】
【我能找到。】
【……你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從來沒有像你一樣的存在出現。】
【我是我自己,我會找到的。】
【那也是虛假的。】
【宇宙這般廣博,你我都不能輕易的否定那樣的存在。】
【無麵……我搞不懂你,你為何要執著於這個?】
【因為無趣,因為孤獨,我們的存在太悲哀了。】
【悲哀和孤獨是宇宙的本質,你終將明白……罷了,若是你執著於此,就嘗試著去登上那棵樹吧,在那裡,你或許能找到你想要的。】
【我會登上那棵樹的,你我不會再同行了。】
【這也是孤獨。】
【這就是你我不再同行的原因……為自己的前行尋覓一個目的吧。】
【看,你是冰冷而無情的。】
【我們都是無情冰冷的,我會用另一種方式,去擁有感情。】
【再見,無麵。】
【沒有再見,按照常理,我們再也不會見了。】
丹葉睜開眼睛,紅眸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他們說的都沒錯。
但是宇宙這樣廣闊,誰又能肯定絕對的孤獨和冰冷。
她揚起腦袋。
丹楓閉著眼睛,睡得安穩。
看來登上那棵樹是沒錯的。
未來嘛,誰能說的準。
丹葉輕笑一聲,也閉上眼睛。
……
“早上好,符卿。”
“將軍?”
符玄挑了挑眉:“您怎麼親自來了?”
符玄就是白珩說的那一小部分醉酒後會忘事的人。
“真是讓我很傷心,明明昨天符卿還邀請我共進早餐。”
景元輕笑,自顧自的搬了張椅子,坐在符玄對麵:“早上還在辦公?”
“嗯,還有點東西。”
符玄想破腦袋也記不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索性點點頭:“等我批改完,咱們去吃早餐。”
“太卜司今早有什麼好吃的?”
“沒什麼,就是正常的清粥小菜。”
符玄頭也不抬。
這已經算是符玄的好態度了。
符玄早上工作的時候不喜歡任何人打擾,一般除了要緊事,那些卜者都知道自家太卜大人是什麼性子,也不會挑著這個時候和符玄說話。
符玄工作的時候一般不說話,也不和任何人聊天。
景元已經算是擁有特殊待遇了。
景元說了兩句話也就很有眼力的沒再打擾符玄了,就隻是撐著臉坐在一旁,看著符玄在紙上寫東西。
景元沒有玩玉兆的習慣,大多數時候,他都會坐在那裡看些兵書,或者隻是單純的坐著,打個瞌睡。
比如現在。
符玄將毛筆放在一旁的清水中涮了涮,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這才抬起頭:“景……”
她的聲音頓住。
景元撐著臉,睡顏安靜。
他像是累極了一般,沉沉睡去。
符玄老早就發現了,景元睡覺就是這樣。
就像是很久沒睡過好覺一樣,明明他還是個令使。
一點都沒有令使的樣子。
符玄有些好笑的抬手,撥弄了一下景元另一隻眼睛前麵遮擋著的頭發。
景元的頭發厚的讓人發指。
真是讓人羨慕的發量。
符玄想起太卜司裡那幾個明明年紀不大,卻已經開始掉頭發的卜者,又看了看景元。
明明這神策將軍的工作比他們繁忙多了,但是景元這頭發可是一點都不見少。
符玄伸手,固執的撥弄著他眼睛前麵的頭發。
很厚,不好弄。
哪怕是伸手擺弄到一邊去了,轉頭就會恢複原樣。
符玄撇了撇嘴,又喚了一聲:“將軍?”
景元依舊沒有動作,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好像依舊沒醒。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要自己給他帶早飯回來嗎?
符玄有些無奈,抬手又開始撥弄景元垂下來的頭發。
這次她成功了。
發絲散開,露出
“呃……你醒了?”
符玄有些尷尬的縮回手。
“符卿這般喚我,我怎麼可能還沒醒?”
景元伸了個懶腰:“工作辦完了?”
“嗯。”
“那走吧,吃早飯去。”
景元站起身:“想我堂堂神策將軍,到這裡來竟然還要等著彆人辦完公才能吃早飯,真是讓我想起了當初還在當雲騎軍的感覺。”
符玄笑了笑:“要不然你抓緊退位,把將軍的位置交給我,我更能幫你找回當雲騎軍的感覺。”
“可彆,交給你之後我就徹底退休,過像我師父師公那樣的生活了。”
景元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所以符卿,你到底為什麼那麼想當將軍?”
“自然是因為本座有天賦。”
符玄輕哼一聲:“太卜司還不足以發揮本座的全部天賦,本座更擅長將軍的工作。”
“真話?”
“……真話。”
“符卿,說謊可不是好孩子。”
“我真沒說謊!”
符玄搖了搖頭:“我真的是這樣想的。”
“那你現在覺得如何?”
“我現在……現在……”
符玄眨了眨眼。
建木複生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事情還真讓她想當將軍的堅定信念有些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