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喜歡吃的呢?”
白珩眨眨眼。
“自己買去。”
淵明打了個哈欠。
“那走啊。”
阿哈眨眨眼:“咱們拿酒去。”
“你不是都帶酒了嗎?”
“我要弄點新材料。”
阿哈站起身:“誰跟我一起去?”
“我。”
丹楓看向阿哈。
“哦,沒給你不去的選擇。”
阿哈拍了拍丹楓的龍角:“還有誰?”
丹楓:……
“我去。”
白珩舉起手:“我要去!”
“淵明呢?”
阿哈又看向淵明。
“阿流?”
淵明看向鏡流。
“你去我就去。”
“你去我就去。”
“……你倆都彆去。”
……
阿哈的酒館,即使過去了幾百年也依舊那樣熱鬨。
“阿哈,你的酒館到底靠著什麼在經營?”
“靠著我的假麵愚者啊。”
阿哈道:“他們可有錢的很。”
“那也架不住你天天都把這麼多酒往外帶啊。”
“能啊。”
阿哈點點頭:“我之前可積攢了好多呢,沒事我就釀億點。”
阿哈呲牙笑著:“相信我吧。”
“而且,我有新名字了。”
阿哈輕咳兩聲:“請叫我丹葉。”
“……”
沒人回應她。
阿哈……啊不是。
丹葉四處張望了一下,抬手招呼了一個人過來:“最近沒有擂台嗎?”
“嗯,最近沒有。”
那人笑著,上半張臉被歡笑的麵具覆蓋:“因為最近泯滅幫活躍的有些過分,不少報名者都要負責去處理泯滅幫了。”
“有人來這嗎?”
“您說笑了,偉大的歡愉之主的意誌護佑著這裡,會將那些惡徒碾碎成灰的,他們怎敢靠近呢。”
那人依舊在笑:“他們隻敢在背後做些無用的算計罷了。”
“嗯,說的也是。”
丹葉點點頭。
“他們不知道你是歡愉星神?”
淵明看了看那人離開的背影。
“不知道啊。”
她搖了搖頭:“要不然我在這裡喝酒多不自在,我不自在,他們也不自在,那就沒樂子了。”
無論假麵愚者在外如何,無論假麵愚者的信條如何,所有的假麵愚者都對歡愉之主秉持著嚴肅的歌頌和讚揚,以及至高無上的崇拜。
因為歡愉之神永遠不會拋棄他們,無論如何——這是假麵愚者的原話。
“讚美阿哈!”
遠處傳來酒杯碰撞的聲音,丹葉轉頭看了一眼,唇角揚起:“你看,這樣不也挺有趣的。”
這些凡人能休息的地方不多,宇宙太寬廣,疲於奔命,忙於生活。
有這樣的一個地方,對於他們和她自己來說,也是一種放鬆。
“嗯,你說的對。”
淵明也轉頭看了一眼。
“不過你就彆想了,你的命途行者肯定不會像我的命途行者這樣快樂的。”
丹葉笑著:“混沌太複雜咯。”
“我也沒打算要命途行者,看他們自己吧。”
淵明聳了聳肩:“說到底,我自己都還不清楚,走上混沌命途究竟需要什麼。”
“不,你知道的。”
丹葉搖了搖頭:“隻不過,你的感覺已經模糊了,等到真正有一個人能憑借著自身的力量,走上混沌命途的時候,你就會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感覺了。”
“是嗎。”
淵明聳了聳肩。
估計不會有了。
要走也走去虛無了。
“其實你也可以像希佩那樣。”
丹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希佩?哪樣?”
“希佩的那些所謂的家人,她照拂自己的信徒,稱呼他們為家人,不管希佩到底是有什麼目的,還是她真的對凡人有感情,但是人的壽命就那麼長,從出生到老,他隻要一直沐浴在星神的恩惠中,就會不斷向後人或者家人傳達同諧星神的偉大,傳達同諧的根本,那些後人接受了那些知識,就會下意識的朝著這條路走,最終也會走到同諧命途上。”
“……還能這麼做?”
“對啊,和納努克那種通透的毀滅概念不同,有不少星神的命途很難被凡人所理解。”
丹葉笑著道:“就像末王手下那些自稱厄兆先鋒的人,他們有不少甚至不是終末的命途行者,他們踐行的也不是終末的命途,隻是想從末王的囈語中得到對自己有利的信息,比如公司的人想知道公司今後的發展,比如仙舟的人想知道仙舟未來即將遭遇的劫難……”
“哦,我的意思不是說厄兆先鋒裡有仙舟和公司的人,我就是像這樣打個比方。”
“我差不多理解了。”
“對吧,所以你也可以這麼做,那樣對於星神本身的實力來說沒什麼改變,但是對於星神的威望和今後在宇宙中要做的事情,會稍微有幫助些,畢竟這個宇宙說到底還是靠著凡人和凡人聯係起來的,凡人的社會更廣,這裡並非星神的社會。”
“當然,這些關係網在星神之間並不好用,沒有哪位星神會顧及你手下的信徒有多少,就像宇宙傻子一樣,就算把反物質軍團全都殺了,他一眼也能找出很多擁有毀滅念頭的人扔進戰爭熔爐。”
“這樣淵明。”
丹葉笑吟吟的看向淵明:“要不然,咱們兩個把納努克弄死,然後把他的戰爭熔爐搶過來吧。”
“……我挺疑惑的,你為什麼這麼熱衷於弄死納努克呢?”
“因為我很想知道一件事情啊。”
阿哈摩挲著下巴:“納努克的誕生正好滿足了均衡認定理念中的宇宙之中發展和毀滅的均衡,那如果納努克死了,宇宙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會變成一輛不會停下的列車。”
“那可不好。”
“對啊,那可不好。”
淵明點點頭。
停滯,甚至是後退,對於文明來說是必要的,對於宇宙來說也是。
一味的前進,並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