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短腿,半天上不去。”
鏡流輕笑一聲:“我還拍了照片呢。”
“我看看?”
淵明湊了過去。
鏡流拿出玉兆。
尚且年幼的景元正扒著星槎的邊緣,費力的蹬著腿。
“人家星槎明明都是有梯子的好不好?”
景元嘴角一抽:“師父你也不告訴我,就看著我在那爬。”
“挺有意思的。”
鏡流點點頭。
“這不是第一次嘛,後來景元坐星槎不知道有升降梯,還是用腿爬,結果爬到一半被星槎的梯子直接彈飛出去了。”
白珩笑的前仰後合:“後來景元元就有心理陰影了,上星槎之前從最後麵爬上去,像個大青蛙一樣趴在上麵,等著星槎自己開……以前鏡流流那有視頻給我看過……我這輩子都忘不掉那個大青蛙……”
“哈哈哈哈哈!”
應星的笑聲。
隻要有嘲笑景元的機會,應星一定絕不放過,身先士卒。
高亢的笑聲就像是從哪個畜牧業星球上跑出來的大鵝。
景元捏了捏手指,強忍著沒一拳把應星塞進麵前的火鍋裡。
果然,作為一圈朋友中最小的那一個,聚在一起喝酒的時候,隻要有一個人提起他小時候的事情,一群人就能七嘴八舌的說個沒完。
更彆提這還有一個看著他從小長大的。
景元看著鏡流,目光頗有些幽怨。
鏡流憋著笑,靠在淵明肩膀上,儘可能的不去看景元。
“哈哈哈哈……”
鏡流最終沒忍住。
淵明無奈的對著景元眨眨眼。
他能做什麼呢。
他區區一個弱小的混沌星神,在這個家裡又沒有話語權。
“小符玄,你還要喝?”
“……我想喝點。”
符玄打了個嗝:“這幾天在玉闕有些累,也沒好好吃飯。”
這丫頭沒說實話。
景元輕笑一聲:“那本將軍就得去玉闕好好問問了,到底是怎麼對我們符太卜的。”
“……將軍。”
“開玩笑,開玩笑。”
景元擺擺手。
火鍋是一種自帶氛圍的食物。
哪怕餐桌上沒有人說話,也依舊能顯得很熱鬨。
尤其是像這一桌,每個人都在說話。
還有那麼兩個……懂得都懂的貨。
“……你說你走得遠?我的酒館你都沒去過!”
“那是因為你的酒館實在是太遠啦!”
白珩仰頭喝酒:“我跑不到那裡啊!”
“你要是能早點來就好啦!咱們兩個就能早點認識了。”
“早點認識就好了!”
白珩和阿哈喝著喝著突然開始相見恨晚了。
“這都是……呃……正常現象。”
景元乾笑兩聲:“你會慢慢適應的。”
“景元,你還沒見到你師父和你師公相見恨晚的時候吧?”
應星眨了眨眼:“我這有視頻。”
“……我不信,你肯定騙我。”
景元是一百萬個不相信鏡流還能有那樣的時候。
“那咱倆賭點什麼。”
“行,你說賭什麼。”
“我賭贏了,兒子你替我帶一周。”
“那我贏了呢?”
“你贏了……我請你吃一周飯。”
“……不對。”
景元狐疑的看向鏡流。
鏡流捂著臉縮在淵明懷裡。
壞了……看這反應還真有。
“你等等!”
“怎麼了?”
“我不賭了!”
“嗬嗬……堂堂神策將軍也就這點氣量了,連賭都不敢賭。”
應星嗤笑一聲。
“你手裡有,你詐我!”
“我一開始跟你說的就是我有,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給我看看。”
“那不行,賭約在那擺著呢。”
“……帶孩子不可能,本來也是彥卿幫你看著呢。”
“那你說怎麼辦?”
“我請你們吃飯。”
“那也成。”
應星笑了笑,將玉兆放在桌子上,推了過來。
視頻播放。
“應星……你手裡可算是有一個我的出糗視頻了。”
鏡流的聲音透過指縫傳出。
“那你看看。”
應星對著鏡流豎起大拇指。
視頻裡,周圍擺著散倒的酒杯,鏡流連耳朵都紅了。
“這是哪?”
“阿哈的酒館。”
應星回應了景元的問題。
景元仔細的看了看。
粗略估計一下,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除了這兩位當事人,周圍的幾個人應該都在錄像。
鏡流摟著淵明的腰,哭嚎著,語調帶著些醉酒的模糊。
“你怎麼才來啊……我怎麼現在才遇到你啊?”
“你憑什麼來的這麼晚!憑什麼!?”
她自己把自己說生氣了,還要抬手去捶淵明的胸膛。
淵明隻是無奈的笑著,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嗯,我來晚了,怪我。”
嗯……還能聽清。
景元麵色複雜的看向鏡流。
師父你人設崩了。
崩的徹徹底底的了。
鏡流死死的捂著臉,試圖在淵明懷裡當個鴕鳥。
彆看她!彆看她!
醉酒之後的鏡流不是鏡流……
不是她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