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沒有來。
符玄也不奇怪,臨走的時候那一番告彆把小丫頭弄得挺失落的。
“那麼,各位,再見。”
符玄點點頭,轉身走上了羅浮。
“嗯……這算是又一個劇本嗎?”
“算是。”
景元點點頭:“不過這個劇本沒有你們當初設定的那個那麼殘忍。”
“嗬嗬。”
淵明低低笑著:“你是不是要去太卜司宣讀一下職位變化?”
“是啊。”
景元歎了口氣:“這可真不是個容易事啊。”
他轉身離開。
……
太卜司的大體職位其實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隻是青雀成了太卜。
當然,青雀和景元都知道,青雀隻是臨時的太卜。
景元說,隻要找到合適的苗子,就把青雀頂替下去。
青雀隻是點點頭,什麼都沒說。
以前的那些牌友現在麵對青雀都隻是公式化的笑笑。
不是排斥……因為這位新上任的太卜可太知道她們是什麼樣了。
這要是想整頓,她們這幾個人分分鐘都要丟飯碗。
但是青雀一直都沒做什麼,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做著符玄以前做的事情。
她成了新的太卜,開始要與那些個大人物碰麵。
那些大人物見到自己的時候,也不再是用那笑嗬嗬的像是看小孩一樣的目光看她,而是點點頭,道一聲青太卜。
牌桌周圍有一周多不見青雀的身影了。
她似乎成了另一個符玄。
但是青雀並沒有法眼,對於大衍窮觀陣的觀測也需要依靠著旁人的輔佐。
她每天更加的忙碌起來了。
人人都說青雀變了。
其實隻有青雀自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萬一呢……
萬一符玄真的回來了……
她看到自己這樣,看到太卜司被自己管理的好了……說不定會很欣慰呢。
……
“我說實話,靠著懷念乾不下去的。”
“誰知道呢,或許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景元撐著臉,歎了口氣:“哎呀,符卿不在的第八天,想她。”
“……”
阿哈撇了撇嘴:“小符玄這一走也太久了吧?”
“滿打滿算也才八天好不好……說是她父親的狀態很不好,她需要陪伴一陣。”
景元晃了晃玉兆:“你們說,身為體貼的上司,我是不是應該帶些東西去探望一下?”
“景元,人家在玉闕仙舟,和你都不是一個地界。”
“玉闕就在羅浮前麵啊。”
景元聳了聳肩:“羅浮和曜青在中間,玉闕在前麵,壓陣的是虛陵,最後是休養生息的方壺……不過說起來,方壺現在的情況不太樂觀。”
“怎麼說?”
“帝弓司命的神矢摧毀了方壺的許多設施和洞天,將方壺的持明族創傷不少,為了感謝持明族的付出,方壺仙舟如今是持明族的自治領,但是雖為自治,如今的方壺仙舟明麵上保持著休養生息的策略,實際上,方壺仙舟已經和仙舟聯盟聯係薄弱。”
景元微微皺眉:“方壺仙舟確實是交給持明族自治,這是沒錯的,冱淵君的能力也足以撐起方壺仙舟,隻是,想必元帥當初下令的時候,也未曾想到如今方壺仙舟會和仙舟聯盟近乎斷聯。”
“但是表麵上,方壺仙舟的持明族抗擊豐饒聯軍仍舊有功,隻不過……方壺仙舟的戰鬥力還是太薄弱了,休養生息不失為一種策略。”
鏡流搖了搖頭:“隻要冱淵君尚能分辨清楚是非,方壺仙舟便不需要過多擔心。”
方壺龍尊冱淵君,千百年來,持明族最為強大,最為古老,權力也最為強盛的龍尊。
也正是她,代表著持明族和仙舟聯盟簽訂了契約,持明族進入仙舟聯盟,也是她出麵和元帥商議的結果。
“說起來,冱淵君治理下的方壺仙舟,可比丹楓當時還要穩固。”
冱淵君在那裡的持明族中是名副其實的帝王。
飲月之亂後,曾有龍師向冱淵君諫言飲月君的行為……
說白了就是告狀說壞話。
冱淵君隻是一句話,那龍師便被革職,作為一個普通持明族被發配到了羅浮。
“冱淵君能明了得失……她活的也夠久的了,什麼都見識過,不會為了貪圖一艘仙舟的地盤就和仙舟聯盟斷開聯係。”
纖細白皙的手指撚起棋子,落在中間的一線,如同在雜亂的棋盤上落下了一根定針。
“將軍。”
清冷的聲音傳出:“景元,不需要擔心的那麼多。”
“是啊,確實是多餘擔心了。”
景元輕笑一聲:“師父,再來一局。”
“嗯。”
茶水自動遞到下巴,鏡流低頭看了看某個癱在自己腿上的星神,輕輕笑著,伸手去摸他的臉:“夫君可會下棋?”
“你夫君是個庸人,琴棋書畫這些文香雅俗我一概不會。”
淵明搖了搖頭,抓起那隻不安分的小手,在手指頭上輕輕咬了一口:“我以為景元有兩把刷子呢,這麼一看還是不行啊。”
“我的棋路本身就是和師父學的嘛。”
景元輕笑一聲:“而且剛才確實是心亂了,著急就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