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
鏡流揉了揉淵明的腦袋:“彆在意那麼多。”
“主要不能讓阿流看到海鷗彙聚過來的樣子了。”
“……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安靜。”
鏡流輕咳兩聲。
阿哈這邊和淵明聊著天,那邊丹楓已經被白珩和應星拽過去喂鳥了。
那些海鷗就若無其事的落在丹楓的龍角上,任憑丹楓怎麼晃腦袋都不離開。
“喂!憑什麼它們不往我腦袋上落啊。”
白珩鼓了鼓嘴巴。
“鳥怎麼會往狐狸腦袋上飛……”
阿哈撇了撇嘴。
“我是狐人族,又不是真狐狸!”
白珩抱起胳膊。
“那也是啊,氣息擺在那。”
阿哈打了個哈欠。
身後,淵明湊到鏡流耳朵邊,小聲道:“她和丹楓以後就叫海鷗夫婦。”
鏡流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呢?”
阿哈轉過頭,頗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想到高興的事情。”
鏡流正色道。
“……什麼高興的事情?”
“我結婚了。”
鏡流笑了笑。
“……鏡流,是我穿越了?你結婚不是好長時間之前的事情了嗎?”
“啊,對啊。”
鏡流點點頭:“但是我現在想起來仍然很開心。”
“你……”
阿哈嘴角一抽:“你們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沒有沒有。”
淵明和鏡流異口同聲的說道:“真的有高興的事情。”
“那給我說說唄?”
“不行。”
夫妻兩人同時搖頭。
“……”
阿哈咬了咬牙,轉頭看向身後。
丹楓已經解鎖了更為快捷的喂鳥方式,他撕開一小塊麵包向頭頂一舉,那些站在他龍角上的鳥立刻低下頭,將其手中的麵包啄去。
“符卿,有意思嗎?”
“有意思。”
符玄向前倚在海邊的圍欄上,深吸一口氣:“我好久沒這樣開心過了,對我來說還真是難得的體驗。”
“是吧?”
景元笑嗬嗬的:“現在是不是稍微能理解那個叫青雀的小丫頭一些了?”
“將軍,你把我帶出來就是為了讓我理解青雀嗎?”
“欸,並非如此。”
景元搖了搖手指頭:“在我口中,青雀是一種生活態度,在我看來,符卿也有需要學習的地方。”
“……我確實需要學習。”
符玄點點頭,沒像以前一樣反應頗大的說什麼“我身為太卜司太卜,卻要向手下一個小卜者學習”這樣的話。
她確實想了許多。
過去自己的生活或許確實墨守成規了些。
羅浮的未來和整個宇宙的未來都是在不斷變化的,她在占卜的道路上明明已經能做到善於變通勇於創新了,為什麼到了自己的生活上反而規矩了起來……
符玄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但是直到今天,她才有改變自己生活的契機。
“將軍,咱們都離開羅浮了,真的沒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的,放心吧。”
景元輕笑一聲:“隻不過,回去之後羅浮可能會稍微……鬨騰那麼一些。”
“……為什麼?”
“師公沒有命途行者,唯一的那麼幾個令使都一起帶出來了,能讓人放心的也就是常樂天君了。”
景元輕咳兩聲:“阿哈確實留下了幾位假麵愚者在羅浮,但是符卿,你都知道阿哈是個什麼樣子,她手下假麵愚者的性格你應該也能猜的出來,讓他們在羅浮守著確實對於羅浮的外部安全有幫助,但是對於羅浮內部……雖然鬨不出什麼亂子,但是估計也會儘其所能的行樂。”
“這樣啊……那我倒也能接受。”
符玄輕咳兩聲:“不過羅浮不是還有你我二人的分身麼?用得著去找假麵愚者嗎?”
“嗯……我到底還是覺得,分身的機動性不如真人,雖然很信任師公,但是,萬全的準備總沒錯。”
“將軍,你還說我不信任同伴,你不是也同樣不信任。”
“不一樣的,符卿。”
景元撐著下巴:“你想想,如今的羅浮戰力,去掉你我的分身,也就是彥卿能算得上是戰力,其餘的,工造司的司砧,地衡司的司衡,丹鼎司的司鼎,哪一位有能力護住羅浮?至於馭空……馭空確實可以,但是馭空年紀大了,我信任她的經驗,但是她的身體經不住一次又一次折騰了。”
“馭空司舵她……”
“我記不清楚她到底多大歲數了,但是對於狐人族來說,馭空已經是半截入土的年紀了,所以她才會那樣急迫的培養繼承人。”
景元靠在後麵:“再過個幾十年,估計馭空就會卸任天舶司司舵了。”
“是嗎……”
符玄歎了口氣:“我覺得馭空司舵的工作能力從各種方麵上講,還是比停雲要稍微強一些。”
“肯定的,幾百年的經驗積累不是鬨笑話的。”
景元笑了笑:“但是每一位領導上任的時候都會有弄不清楚的地方,至於馭空,等到她退役的時候,估計會再一次登上星槎吧。”
馭空那樣的性子,景元知道的很。
那個在大庭廣眾之下怒視他的女孩從未死去,隻是被枷鎖鎖住。
她終將完成生命中的最後一次奮飛——哪怕她的目的地,將是她的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