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輕笑一聲:“白珩,你是不是喝多了腦袋不清醒。”
“就是單純想沒話找話了。”
白珩摩挲著下巴,承認的乾脆:“我可是咱們幾個人裡最能喝的,還不清醒……瞧不起誰呢你。”
在淵明和阿哈沒有出現之前,白珩和鏡流確實是這幾個人中酒量最好的。
丹楓和應星……小趴菜。
這兩個貨現在都喝不過景元元。
“是,你最能喝了。”
或許狐人還真是有些身體天賦?
“狐人族真是有天賦啊。”
景元感歎著,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什麼天賦?”
白珩挑了挑眉。
“喝酒有大容量的胃,遊泳還有螺旋槳。”
“景元元!”
白珩臉蛋漲紅:“都說了我根本不是螺旋槳!”
“再說了……這都是八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怎麼還記得啊。”
淵明輕笑一聲。
“師公能說出來,證明師公也記得很清楚吧?”
景元眨眨眼。
“當然啊。”
淵明點點頭:“我是星神,天賦。”
淵明至今仍記得八百多年間他們相處的每一處細節。
但是也就僅限於這麼幾個人。
“說起來,小符玄見過博識尊啊。”
“嗯,曆代太卜大都拜謁過遍智天君。”
符玄點點頭:“得遍智天君的啟發,最早由智者玄曜采取的,名為吞瓊的措施。”
她指了指自己的眉心:“也就是這個法眼。”
“博識尊還真是有點子……”
阿哈打量著符玄眉心的法眼,微微挑眉:“我記得仙舟長生種肉身排斥外物,在眉心鑲嵌這麼個東西,不舒服吧?”
“但是對於如今的一切來說,這些痛苦都是值得的。”
符玄點點頭:“而且我也差不多習慣了,就像是麻木了,這些東西也算不得什麼苦痛了。”
符玄張了張口,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說不對,頗有種故意惹人心疼的意思。
符玄總是會無所謂的多想。
“不是……其實就是……”
“辛苦了,小符玄。”
白珩站起身,走到符玄身邊坐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這幾百年,辛苦了。”
“……不辛苦。”
符玄愣了一下,輕聲應道。
她的腦袋垂了下去。
很少有人對她說辛苦。
好多人都說,符太卜什麼都好,就是太倔了。
符玄有的時候太堅持自己的意見,不圓滑,不包庇。
上一次對她說辛苦的,還是景元閒聊的時候。
符玄深吸一口氣。
哭不出來。
她本身也不是會因為這點安慰就哭鼻子的姑娘。
隻是……鼻子確實有些酸澀。
“謝謝白珩前輩。”
“說什麼謝謝。”
白珩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的燦爛:“都是一家人。”
幸虧有白珩在。
景元歎了口氣。
這種話其他幾個人可說不出來。
……
“符卿,下次彆喝這麼多了……”
“我……”
符玄抬頭說了半句話,立刻俯身,恨不得將肚子裡剩下的那點東西全都吐出去。
這次真的是喝多了,符玄吐得腦袋都跟著疼。
景元歎了口氣,將手中的水瓶遞給她:“喝點水漱漱口。”
“……”
符玄剛要去接,胃部一陣痙攣,她俯身又去吐。
景元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知道你開心,但也得有個度,符卿。”
符玄總算挺過了那個難受勁,隻覺得眼皮昏沉,但是渾身上下連著腦袋都是一陣翻滾般的眩暈和惡心。
她抬起手想要抓住身旁的支撐,但是周圍隻有景元。
符玄抓著景元的衣服。
“將軍……我難受……”
符玄的聲音泛著哭腔。
她這輩子從沒喝過這麼多。
這輩子第一次,喝這麼多,也是第一次在外麵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