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寬心,你對自己如今的技術還沒有信心嗎?”
景元拍了拍司明的肩膀。
鏡流揮動著手中的長劍,狀似隨意的揮動了兩下。
劍鳴鏗鏘,陣陣音爆炸響。
劍身依舊堅固,毫無破損。
“嗯……至少這次堅硬程度還算不錯。”
鏡流點了點頭,對於司明的這把兵器表示了初步的認可:“接下來是鋒利度了。”
她轉頭看向旁邊的淵明:“夫君。”
淵明輕笑,指尖輕輕在酒杯中蘸了一下,隨手一甩。
水滴湧出,在空中凝結。
“這……該怎麼測試堅硬程度?”
司明眨了眨眼。
那就是幾滴水融合在一起而已啊?
“要不你去試試那水?”
景元輕笑一聲。
該說司明能成為工造司的工正還是有些緣由的,他就是有那種實驗的精神。
他走上前去,抬手用力的捏了捏。
反饋給他的是手掌傳來的如同被石頭硌到的疼痛。
“這……這是水?”
司明咋舌,頗為不可思議的看向淵明。
“那把劍砍在這滴水上,能不斷裂,就算是合格了。”
淵明點點頭:“如果你心疼的話,換成景元的盆栽也可以。”
“哎哎哎!”
景元連忙抬手製止:“這些盆栽都很貴的,都是我費儘心思保養的,萬萬不可。”
“倒不是心疼,就是驚奇於這手段。”
司明搖了搖頭:“一滴水卻能比磐石更加堅硬……不愧是星神的手段啊……”
“娘子。”
淵明笑了笑:“可以了。”
鏡流點點頭,提劍斬去。
劍身一震,鏡流後退一步。
那滴水沒有絲毫變動,反倒是那把劍上麵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豁口。
“嗯,合格了。”
淵明點點頭,端起酒杯,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這把劍起碼已經有了支離劍……五分之一的水平了。”
“……那如果是支離劍呢?”
鏡流很好的回應了司明的疑惑。
她喚出支離劍,抬手對準那水滴斬去。
支離劍劍身上的血光猛地閃爍了一陣。
血光暗下去,水滴已經消散在空中。
“看到了?你和應星尚且有著差距,不過也算是不錯了。”
淵明點點頭,看向應星:“可以了?”
“差強人意吧。”
應星點點頭。
“多謝師父。”
雖然評價不高,但是對於司明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鞠了一躬。
看來自己還需要努力啊。
司明深吸一口氣。
“想當年,你應當稱得上是那批學徒中最沒有天賦的了。”
應星輕笑一聲:“沒想到堅持到最後的隻有你一個。”
“徒兒謹記師父教誨,工造一途沒有絕對的終點,隻有無窮無儘的努力。”
“嗯。”
應星點點頭:“同屆的那些,現在還有聯係麼?”
“……幾乎沒有。”
司明搖了搖頭:“在工造司內,我全心投入,沒有那麼多心思關注外界的消息。”
“倒也不必這般,工造時全心全意沒錯,但是時常接收外界的信息對於你也有不小的幫助。”
應星搖了搖頭:“我記得當初有一個天賦不錯的,叫什麼來著?”
“平聲。”
“啊,對。”
應星點點頭:“平聲現在如何了?”
“平聲他……”
司明眸中閃過一抹黯然:“第三次豐饒戰爭的時候,死在了神矢餘波之中。”
“……這樣啊。”
應星歎了口氣:“她沒有放棄工造啊。”
“是的,平聲一直沒有放棄。”
司明點點頭:“平聲去世之後,她弟弟平明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身陷魔陰。”
“是嗎……我記得他們姐弟兩個都不錯。”
“是啊……”
“都是過去了。”
應星搖了搖頭。
那位星神就是如此。
祂並不關心這些事情,隻關心最終的結果。
而且……祂確實拯救了方壺仙舟。
應星又歎了口氣。
故人離去,物是人非的感覺,還真是難受啊。
手掌被握住,應星偏過頭。
白珩眸色有些擔憂,輕輕捏了捏他的手。
“我沒事。”
應星搖了搖頭:“司明,工造一途還有無數可能等待著你去發掘……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已經很努力了,但是還有更大的提升空間。”
“是。”
司明點點頭。
應星轉頭看著他。
這個當初最沒天賦的弟子,如今已經是工造司的工正了。
原來鏡流當初說的還當真沒錯。
應星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沒事的話,就回去吧。”
司明雖然拿了酒來,但是他們本就沒有什麼話題可說。
他們之間,有著八百多年的信息差。
早就沒什麼可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