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流壓低了嗓音。
“我知道，就是開個玩笑。”
淵明輕笑著後退，四處張望了一下。
有點奇怪。
除了他和少數人以外，似乎大多數人臉上都沒有笑容。
男人坐在那裡看著旁邊的婚紗發呆，而女人抱著婚紗站在試衣間前麵，眼底滿是迷茫。
唯獨沒有的就是對新婚的喜悅。
“哇……姐，他們怎麼都這表情……”
“你乾久了就習慣了。”
兩個店員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小聲聊著天，聊天內容被淵明儘收耳中。
“我以為婚紗店會是很喜慶的氛圍呢。”
“喜慶的是結婚，婚紗店這樣也正常，不也有笑嗬嗬的嗎，你看旁邊那對，從進來笑到現在。”
“……那邊還有吵架的呢……”
“正常，都正常，你慢慢就會習慣了。”
他聽到那個年長些的店員故作老成的歎了口氣：“可能因為，有的人沒娶到自己真正想娶的人，有的人也沒嫁到自己真正想嫁的人。”
淵明轉過頭，笑嗬嗬的看著麵前的試衣間。
無所謂。
反正他娶到了最想娶的人。
他這次挑選的婚紗一定很適合阿流。
畢竟是他親手量過的身材。
“這個……可以嗎？”
鏡流的聲音帶著絲絲緊張。
她拉開試衣間的門簾。
淵明愣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錯覺，鏡流出來的瞬間，婚紗店似乎整個暗了一度。
純白的婚紗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鏡流的頭發沒有束起，鬆散的披在背後，婚紗上的水晶閃爍著璀璨而剔透的光芒。
“哇……”
淵明眨了眨眼。
“……你不能說點彆的嗎？”
“因為太美了，我隻能說出這一句了。”
淵明輕笑一聲：“您好？剛才試的那幾件婚紗，麻煩幫我都包起來。”
“……太多了吧？”
鏡流拽了拽淵明的袖子。
“不多，包起來，她身上穿的這件，那件，還有那件。”
淵明指了幾件婚紗，轉頭輕輕在鏡流眉心落下一吻：“來，我給你拍個照片。”
鏡流有些緊張：“你跟我一起……”
“不，先給你單獨拍一張，然後咱們兩個再合照。”
淵明搖了搖頭：“給爸爸媽媽那裡擺上去。”
鏡流愣了一下。
緊張的心跳逐漸平複，她露出柔和的笑容：“好。”
“嗯……我看看這東西，拍照的角度我一直想不明白。”
淵明擺弄著玉兆。
前世他也沒拍過照片這種東西。
“隨便拍一張便是。”
鏡流深吸一口氣，提起肩膀。
“嗯，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
淵明揮了揮手，身上的衣服化作西裝。
淵明以往的穿衣風格和應星很像，畢竟都是鏡流挑的。
說起來，鏡流和白珩的審美基本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白珩也喜歡這樣的穿衣風格，所以應星的衣服就一直都沒換過樣子。
衣櫃裡麵全是一個模樣的衣服。
淵明走到鏡流身邊，抬起手：“您好，麻煩幫我們兩個拍張照片好嗎？”
“……不用麻煩人家了吧？”
鏡流拽了拽他的衣角：“用命途力量舉起來……”
“那也是根據我的意念啊，我本來就不會拍照，你也不會，咱們兩個得拍的好看點。”
給鏡流拍完照，淵明將玉兆遞給那個走過來的店員：“麻煩你了。”
“不麻煩，來，笑一個。”
店員笑了笑，將玉兆對準了鏡流和淵明。
這會是他們兩人難得的回憶。
雖然在他們看來，隻要是和彼此在一起的回憶都很難得。
但是婚紗嘛……總歸是不一樣的。
……
“景元元，你都要忙飛了。”
“你們兩個結婚，我當然得聯係好場地啊。”
景元揉了揉眉心：“如何？你們兩個是想在羅浮裡麵找個好點的場地還是像上次聚會那樣去商團借上一艘星艦？”
“我覺得星艦就不錯。”
白珩輕笑一聲，舉起手：“但是現在商團不是要出去拓寬航路嗎？”
“一艘星艦還是借的了的。”
景元點點頭：“裝備一下，這件事情交給停雲來辦或許也不錯。”
“你是把那個小丫頭當成天舶司司舵了嗎？”
阿哈聳了聳肩：“這件事情怎麼也要和那個叫……什麼來著？馭空吧？是不是得和她商量一下。”
“停雲現在也能做得了這樣的決定了，馭空基本是把她當成下一任天舶司司舵來培養的。”
景元搖了搖頭：“不過說起來，阿哈出麵去借倒是也可以。”
“啊？為什麼我去？”
阿哈眨了眨眼。
“你看啊，你上次不是救了停雲一命嗎？”
景元抱著胳膊：“停雲那個性子，如果還不上這個恩情恐怕會一直找機會報答你的，你不妨就借這一次讓她安排一下，還清這個人情。”
“嗬……景元元，你在中間搭橋呢？”
“欸，話不能這麼說，畢竟停雲小姐隻要有時間就會問我有關於你的事情，那丫頭執著的很，你就當配合一下。”
景元輕笑一聲：“還是說，您要她的人情有用？”
“滾蛋。”
阿哈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說。”
景元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咱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