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明輕輕抿了一口杯中茶水,輕聲說道。
“師公,我好歹也是巡獵令使,這點事情我還是應付得了的。”
景元輕笑一聲:“隻是我本身對於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興趣,要解決這件事情,還需要一個破局人。”
“破局人?”
“嗯……”
景元輕笑一聲:“在宇宙中不就有著這麼一行人,熱心又善良,幫了羅浮不少忙呢。”
“將軍……你這奇兵用的也忒頻繁了。”
“是我幻聽了嗎?怎得能在神策府的後花園聽見符卿的聲音?”
景元眨了眨眼。
“你沒幻聽,這個小丫頭要找我們兩個完善一下星神的資料。”
淵明搖了搖頭:“所以一早上就在神策府裡了。”
景元回頭瞥了一眼,符玄果真就站在那裡,抱著胳膊看他。
“符卿,既然來了,怎得就站在那裡不過來坐下?”
景元輕笑一聲,拍了拍身旁的座位:“來,坐在我旁邊。”
符玄也沒推脫,走了過去,對著桌子周圍的幾人點頭致意,然後坐在了景元旁邊。
“該問的問題也問完了,就當是簡單的小聚,吃些再走。”
淵明輕笑著,話語間並沒有給符玄拒絕的空間。
吃頓飯又沒什麼問題。
符玄點點頭,也不靦腆,接過景元遞來的筷子夾了一塊炸鮮奶。
“符卿,我強烈推薦那個醬牛肉,十分下酒。”
景元舉起酒杯:“再來點美酒,想必會是美妙的時光。”
“將軍,恕我直言,你還有羅浮的諸多事務,過度飲酒很可能……”
“符卿,我還是要提醒你,人不能老是遵循著那麼一個死規矩活著,那樣人遲早也會僵死的。”
景元笑了笑:“偶爾體驗一下也無傷大雅。”
符玄沉默半晌,將自己的杯子向前推了推。
景元也有度,隻是給她倒了小半杯。
符玄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她沉默了,表情怪異。
好半天過去,她吐了吐舌頭,深吸一口氣:“這是什麼酒,怎得這般辣人……”
“嗯,這酒不錯。”
景元輕笑一聲。
……
符玄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差,喝了小半杯就歇菜了。
她趴在桌子上,口中還念叨著:“失策了……本座……”
“符卿也是辛苦了,借此休息一會也未嘗不可。”
景元輕笑一聲。
“說起來,景元。”
鏡流看了符玄一眼:“她現在應該神誌不清了吧?”
“師父……你這個問法十分危險。”
“就是想問問你,月卦現在可還活著?”
“……大概是已經進入了轉世之列。”
景元搖了搖頭。
“墮入魔陰了嗎……”
鏡流歎了口氣。
“非也。”
景元搖了搖頭:“月卦太卜堅持了很長時間……說起過去,那是羅浮麵臨的一次航道危機。”
“繼續按照固定的航道前行,很有可能會撞上豐饒聯軍,月卦太卜預測到了那一次危機,為羅浮規避了那次風險。”
“那次占卜十分勞力傷神,加上需要高強度的占卜,月卦太卜已經身心俱疲。”
景元歎了口氣:“也就是那一次,她預測到了自己的死亡。”
“我不知道月卦太卜當時是怎麼想的,她本身的身體應該休養,不適合再聯係大衍窮觀陣,但是月卦太卜認為如今的羅浮還不能沒有她這個太卜,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死亡的具體時間。”
景元眸色稍暗:“結果,月卦太卜被大衍窮觀陣反噬,法眼破碎,險墮魔陰,直接就被送進了十王司。”
“……這樣啊。”
鏡流皺了皺眉。
未來……占卜的未來,並沒有確定的時間。
那到底是這則預言準確的預測到了月卦的死亡,還是……這則預言導致了月卦的死亡呢……
“那段時間的羅浮仙舟很危險,職位空缺,天馳司舵的歲數太大了,已經難以撐起天舶司高強度的工作,太卜司的太卜又進入了十王司,持明族……你們也知道是什麼情況。”
“那段時間都靠著玉闕仙舟的太卜司為羅浮提供了不少情報,曜青仙舟又在旁邊護航,加上天馳司舵培養出來的商會確實靠得住,這才讓羅浮免於災禍。”
景元搖了搖頭,轉頭看向旁邊的粉頭發女孩:“符卿是從玉闕仙舟來的,她的家族一開始應該是不同意的,畢竟符卿年輕,天賦又實在太好,年紀輕輕就得以拜謁遍智天君,而當時的羅浮並不太平,如同孱弱的老人。”
“符卿來羅浮的具體原因我不知曉,但自從她成為太卜之後,羅浮迅速恢複生息……我還是很感謝她的。”
景元看著符玄,好半天才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是該讓她好好休息休息了……符卿的天賦足夠,眼界足夠,隻是……想要成為將軍……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將軍不是誰都能當的。”
淵明輕笑一聲:“你的天賦也足夠出眾。”
“那還要承蒙你們的教導。”
景元笑了笑:“符卿在心性上,還需要一定的成長。”
景元挪開了撫摸著符玄腦袋的大手。
休息休息吧。
太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