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沒有人說話。
雲上五驍,飲月之亂,鏡流叛逃。
這些事情涉及著百年前最深的秘密。
“是。”
眾人的目光之下,阿哈點了點頭。
“他們都還活著,好好的活著。”
景元又問道。
“是。”
景元的耳邊嗡的一聲,讓他幾乎聽不清楚任何聲音。
耳邊全都是心臟狂跳的聲音,奔湧著,怒嘯著。
他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提出下一個問題。
“他們都在羅浮,對嗎?”
景元問道。
“不全對,鏡流現在不在羅浮。”
阿哈搖了搖頭。
“她去做什麼了?”
景元有些急切的問道。
“她去替你出氣了。”
阿哈笑了笑。
景元深吸一口氣,頗有些惱火。
急躁了。
師公還活著,怎麼可能讓師父獨自陷入險境,他不應該浪費這個問題的。
但是知道他們好好的活著,一切都是假的,他真的有些激動……一時沒忍住。
“第八個問題……你們還會回來,對麼?”
“是,應該說,現在已經回來了。”
阿哈笑了笑。
景元突覺鼻子一酸。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心中洶湧的情緒:“第九個問題……停雲是不是絕滅大君的偽裝?”
“不是,那個絕滅大君現在應該正被你師父追著跑。”
景元和雪衣對視了一眼。
雪衣點了點頭。
“第十個問題我想存到以後再問,常樂天君。”
“可以。”
阿哈拍了拍手:“好了,九個問題結束,阿哈該走了。”
“你要去哪?”
景元追了一步。
“這是剛才的十個問題之外的,阿哈不保證會誠實回答哦。”
阿哈笑了笑:“至於我們的蹤跡,景元元……要靠你自己去尋找了。”
她笑著,眨眼間就消失在司辰宮內。
景元追都追不到。
“哦,對了。”
阿哈的聲音在司辰宮裡麵回蕩著:“裝修風格不錯,阿哈很喜歡。”
景元捏緊的拳頭鬆開,隻覺得氣息都鬆散了不少。
心頭的沉鬱似乎在一瞬間就散開。
他甚至在一瞬間都想好了見到應星該怎麼飛過去給他一拳。
他們都還活著,活的好好的……
太好了……
景元疲憊的笑了笑,他轉過頭看向身後眾人:“那麼,所有事情的真相,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還有事,先回神策府了。”
不顧身後人的挽留,他離開了司辰宮。
走出司辰宮的刹那,他衝進路邊無人的小巷,像年幼時那樣靠在角落的陰影中,用雙手死死的捂住臉。
他哭不出來了。
至少現在哭不出來。
他想見到他們。
他得找到他們。
景元站起身子。
他能找到的。
一定能找到的。
……
建木重生,羅浮內部緊跟著掀起軒然大波。
有關於雲上五驍事情的翻案和星核獵手的聲明,由神策府和十王司聯合的聲明。
極儘緩和讚美之言,重建雲上五驍之功業,對於雲上五驍的各位為了退休……未來做的一切,羅浮官方表示站在羅浮立場,譴責但不犯法。
然後申明星核獵手與此次浩劫無關,故而撤銷羅浮內部全部星核獵手的通緝令。
雖然列車組那個叫星的女孩說想要一張卡芙卡的通緝令回去,但是被景元拒絕了。
畢竟現在星核獵手不算仙舟的敵人,就算這個叫星的女孩要通緝令回去是有彆的目的,但是仙舟聯盟已經聲明了星核獵手不是仙舟之敵,而轉頭就有人拿著印刻著仙舟聯盟印章的通緝令在宇宙中晃悠算怎麼回事?
星被三月七說了一通,當然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適,索性作罷。
“將軍?將軍?”
耳畔的呼喚聲響起,景元回過神看向麵前眾人。
“這個是……”
三月七手中拿著一塊虎型玉兆,問道。
“這是結盟玉兆的其中一半。”
景元點了點頭:“另一半在我手中,隻要握住盟誓玉兆,發出信息,另一半便可收到,無論銀河迢迢,羅浮雲騎都將趕來,完成所托。”
“就這啊……”
星還在念叨,但是瓦爾特楊知道這個東西的重要性。
巡鏑和財寶對他們這些無名客來說是沒用的。
但是這個東西,有可能就是他們未來的一個保命符,是未來呼喚救兵的權柄。
而且,景元可沒說過,這東西是一次性的。
“多謝景元將軍。”
瓦爾特點點頭,從三月七手中接過盟誓玉兆。
“哦,當然,希望諸位在大事發生的時候再呼喚盟誓玉兆,畢竟羅浮這邊也挺忙的。”
景元笑著。
……
星空浩渺。
金色的火焰中傳出恐懼的喘息聲。
幻朧做夢都沒想到,這一趟羅浮之行能撞上兩位星神。
她幻化出虛幻的人身,坐在星辰上,長歎一聲。
這次損失的大。
自己受了傷不說,好不容易闖進羅浮以豐饒之力鍛造的軀體也沒了……
不過……
“幻朧。”
幻朧似乎在那一瞬間墮入了寒冰地獄,她猛地轉過頭。
周圍的星辰在一瞬間凍結成冰。
不遠的星河中,白發女子手中提著寒冰結成的長劍,踏著星辰而來。
幻朧認識她。
“你們彆欺人太甚!”
幻朧站起身:“你我都是令使!”
“嗯,我知道。”
鏡流輕輕摸了摸劍身:“我沒欺人太甚啊。”
“我隻是來替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
宇宙猛地暗淡了下去,星辰的光芒被壓製。
一片漆黑中,唯能窺見那雙猩紅的雙瞳。
“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