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鏡流的聲音帶著些慵懶的啞意。
“白珩之前來過。”
“嗯……”
“累了?”
“嗯……”
“再睡會?”
“嗯……不睡了。”
鏡流晃了晃腦袋,才意識到了自己還枕在淵明胳膊上。
她直起身子,搖晃了兩下:“抱歉……睡起來沒頭。”
“這有什麼好抱歉的。”
淵明一直都這麼包容鏡流。
雖然這些事確實也不是什麼需要抱歉的事情。
“白珩來找我什麼事?”
鏡流看向淵明,問道。
“無聊吧?她去找應星了。”
淵明想了想白珩說過的話,這樣說道。
“是嗎。”
鏡流打了個哈欠,伸手拿起支離劍:“該去巡邏了。”
按理來說,巡邏這件事情不應該由鏡流來管。
但是鏡流擔心會出現什麼雲騎軍解決不了的問題。
鏡流習慣了將一切都做最壞的考慮。
淵明習慣性的站起身跟上。
鏡流拎著長劍走在最前麵,淵明跟在她身後。
星神和令使組合著巡邏,估計羅浮再也碰不到這樣的場麵了。
“淵明?”
“嗯?”
“今天的月亮很圓吧。”
“嗯。”
淵明點點頭。
他當然不會說什麼,這天不是虛假的嗎這類沒情商的話。
“馬上就要到禁火節了呢。”
鏡流輕聲道:“大家要一起過。”
“禁火節?是什麼?”
“嗯……類似於藍星的春節?”
鏡流摩挲著下巴:“在藍星的時候沒一起過上春節,在仙舟能過的上了。”
“嗯……是嗎。”
淵明點點頭,其實心中沒什麼感覺。
春節?
從小到大,每一次春節他都沒慶祝過。
每次都是日常的生活,沒有絲毫改變,晚上也不會看春節晚會,到了時間就直接上床睡覺。
這一次……說不定會有變化。
……
和藍星完全不同。
藍星的春節可以放鞭炮。
羅浮的禁火節不能——但平時可以。
不允許燃放煙花,非必要不允許生火,不允許食用熱食。
包括,除了禁火節這三個字以外,要避免提到“火”字。
鏡流解釋,原本是為了紀念隕於歲陽之亂的亡者,也是為了紀念為了守護仙舟與燧皇共同燃燒殆儘——相傳是帝弓司命前身的英雄。
尊重英靈,所以要避免火氣,其餘自便。
就像是無謂的多出了許多規矩。
莫名和夏國的寒食有些相像。
至於其他的倒是和春節一樣。
會有十分盛大的演出和典禮。
本來這樣的典禮,劍首,百冶,龍尊,包括天舶司的副司舵一個都不應該缺席。
偏偏這幾個懶鬼就挑著這個時候請假。
當然,羅浮的安全需要他們負責。
所以他們聚會的地點就在典禮的最上方。
“淵明!”
淵明放下茶杯,看向從房間走出的鏡流,揚起笑容:“早安,鏡流。”
“早安。”
鏡流似乎心情很好,她抬手在淵明的腦袋上輕輕拍拍:“禁火節快樂!”
“嗯,禁火節快樂。”
淵明眯眼笑著,低下頭又用手指勾了勾小白的腦袋:“小白,禁火節快樂。”
小白不知道禁火節是什麼。
這小子現在已經高過鏡流腿彎了。
“它長大了好多。”
鏡流彎腰拍了拍小白的腦袋。
大門被叩響。
“一定是白珩。”
鏡流輕笑一聲,走過去打開門。
她沒猜錯。
“禁火節快樂!鏡流流!淵明也是!啊……小白也是。”
“白珩,你真是每天都這麼有活力啊。”
淵明站起身:“禁火節快樂。”
“當然啦。”
白珩伸了個懶腰:“早上挨個給他們祝福了一下,應星在睡覺,被我吵醒了,現在應該在洗漱了,丹楓中午過來,景元那小子昨天晚上直接露天睡的覺。”
“是嗎。”
鏡流皺了皺眉:“看來是沒少喝。”
“景元元已經是男人了。”
白珩輕笑一聲:“不是當初那個小不點了。”
鏡流有些恍然。
她的印象裡,景元還是當初那個連揮劍都費勁的小不點。
但是景元現在已經比她都高了。
“我說啊,鏡流流。”
白珩將胳膊搭在鏡流肩膀上:“彆老是把景元元當成小孩看待咯。”
“嗯。”
鏡流歎了口氣,點點頭。
景元確實長大了。
“哦,我順帶著來問一嘴,你還記得咱們在哪聚吧?”
“記得。”
鏡流點了點頭。
“好嘞,那我先走了哈,我得去幫忙布置會場。”
白珩說完,揮揮手轉身就走:“禁火節快樂哈!”
“她還真是有活力啊。”
淵明輕笑一聲。
“嗯,這就是白珩啊。”
鏡流認同的點點頭。
無論何時都那麼有活力。
“禁火節。”
鏡流轉頭對著淵明笑了笑:“咱們也出去逛逛吧?”
“聽你的。”
淵明對鏡流的要求向來都是不拒絕的。
隻要他能滿足。
並肩走在街上,吸引了無數目光。
鏡流這個劍首十幾年間在仙舟羅浮可謂是出儘了風頭。
“劍首大人!”
路邊偶爾會傳來喊聲。
鏡流轉頭對著身旁路人點頭示意,順帶著附上一句禁火節快樂。
其實平時不會有那麼多人和她打招呼,因為長生種對於大部分事情看的都太淡。
活了千百年,對這些事情都看得太淡薄,什麼功名利祿之類的。
長生種過的大都是淡然的生活——所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甚至是有些冷淡。
這也正常,都是為了避免魔陰之患。
生死之前,某些仙舟人甚至已經到了病態的程度。
打個比方,這種節日要是換到夏國,就會從禁火節快樂變成安康。
但是長生種大多不在乎那些。
也就是因為禁火節,大家心情都很好,所以對鏡流問好的人也多了不少。
“禁火節會有不少新奇的小吃。”
鏡流四處張望著,手裡還牽著小白:“對小白的刺激可能有點大。”
“我看看,給它買些它能吃的。”
“它能吃什麼?”
鏡流四處張望著:“鹽糖都超標了。”
“還是有些清爽的小吃的。”
“那些太粘了,小白的牙不行。”
鏡流搖了搖頭:“小白今天就老老實實的等著白珩的清淡狗飯吧。”
小白現在的糧食都是由白珩負責的。
白珩似乎很熱衷於負責小白的夥食。
按照白珩的話來說,看著小白吃不到肉苦著臉的模樣就覺得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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