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暗閉上眼睛。
……
後麵再訂外賣,凰暗都沒再給家裡打過電話了。
這個工作不睡覺的時候太多了,趁這幾天他好好養養。
趴在凰愈的車後座上,凰暗皺了皺眉:“我要這樣躺多久?”
“您要不要看看你那個臉?比女鬼都白。”
凰愈頭也不回的說道:“等到日子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扶著凰暗上了樓,坐上電梯。
“你就送到這。”
電梯口前,凰暗止住了凰愈好奇的腳步。
“不是吧?我當了這麼久的司機,連樓都不讓我上啊?至於護的這麼嚴實嗎?”
凰愈開了個玩笑,看了看凰暗幽暗的眸子,終究沒有再說下去。
“彆拿身體當兒戲,養養。”
凰愈皺眉道:“最近你都不會有任務了,凰命知道你受傷了,我一直擋著他沒讓他來看你,現在他又忙起來了。”
“嗯。”
凰暗站在樓梯口,眉頭一皺。
忘了,他走的時候沒帶電梯卡。
幸虧沒帶鑰匙卡,要不然這一趟非得把鑰匙卡報廢了。
“你走吧。”
凰暗擺了擺手。
凰愈這個醫生還是不放心,反複叮囑之後才離開了。
像個老媽子一樣墨嘰。
凰暗歎了口氣,拿起手機打電話。
“回來了?”
“出門,摁下電梯。”
“嗯。”
凰暗掛斷了電話。
鏡流做事向來快速果斷。
掛斷電話沒有十秒,電梯門就已經緩緩閉合了。
凰暗輕輕扶住電梯扶手,深吸一口氣。
電梯門打開,那道白發身影就站在外麵。
“好久不見。”
凰暗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
“你受傷了。”
鏡流皺起眉頭。
“顯而易見。”
凰暗聳了聳肩,撐著扶手就要出來,差點一個趔趄。
可不能一個趔趄……
凰暗撐住身體。
見他站起,鏡流默默收回已經伸出的手。
想了想,她還是扶住了凰暗的胳膊:“很嚴重?”
“不嚴重,養幾天就好了。”
凰暗依舊麵無表情。
不過他現在麵色蒼白,看起來有些脆弱。
鏡流打開門,用腳踢了踢,驅趕走迎上來的小白。
“可以了。”
凰暗將胳膊從她的手中抽出,朝著屋裡走去:“還得吃幾天外賣,這些天我沒問你忌口,有什麼是你不能吃的嗎?”
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吧?
鏡流看了看他的背影:“沒有,我什麼都吃,你現在該靜養。”
“我知道。”
凰暗走進屋子,一步上前,倒在床上。
走這一路真夠費勁。
凰暗拿起手機,定了中午的午飯。
鏡流中午吃飯,他喝流食。
鏡流晚上吃飯,他喝流食。
往後的一段日子裡都會是這樣。
凰暗歎了口氣。
“嗷嗚……”
屋外的小白或許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想要來看看許久未見的主人,卻被家裡的另一個主人攔住。
“他在養傷,不能打擾他。”
鏡流看著小白,搖了搖頭。
“嗷嗚……”
“不行。”
“嗚……”
一大一小兩個白毛對視著,最終大白毛彎下腰,抱起小白毛走到沙發上坐下:“等幾天吧,他不是命途行者,至少要幾天才能好。”
鏡流皺著眉頭,手裡摸著小白的腦袋,靠在沙發上。
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仙舟和這個世界的關係。
大概是處於同一個宇宙中,但是位置可能距離很遠。
至於遊戲……
也許是某個星神的惡趣味。
又或許是這個星球確實有開拓者曾經進入過宇宙,將在外界看到的這些事情,包括在仙舟的所見所聞都記錄了下來,然後做成了遊戲。
至於遊戲……至少羅浮上是沒有。
不過倒是有人提出過有關於……叫什麼來著。
是叫幻戲吧?確實有這麼個概念,但是礙於技術原因一直沒有實現。
鏡流坐在沙發上,又想到了那幾位摯友。
應星說不定又在和丹楓喝酒。
話說應星來仙舟也沒有幾年,按照短生種來說他年齡應該不大,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貪酒。
不知道白珩現在乾什麼去了……應該又在星海中旅行,等到自己回去,說不定能聽到好多她講的新故事——那些都是她的經曆。
景元……
他應該沒怠惰訓練吧?應星不會放著他不管的。
那小子腦袋不錯,隻可惜偶爾上來那種怠惰的勁實在是有點懶。
嗯……
鏡流閉上眼睛。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呢?
凰暗也不是長生種,況且他的工作性質……
鏡流皺了皺眉。
他應該比應星年紀大點,但是活的未必能有應星久。
鏡流記得凰暗那天說他自己是二十七歲。
應星……應星是多大來著?
鏡流輕輕捏了捏小白的耳朵。
她一個長生種,對於年齡這種事情確實記得不清楚。
她隻記得應星生日的日期,卻不記得具體是哪年。
長生種歸長生種,長生種的記憶卻依舊是正常人的水準。
她連自己的年齡和生日都記不清,隻記得自己是幾百歲。
但是依舊能記下來那四個人的生日。
“鏡流。”
“嗯?”
“中午吃牛肉飯。”
“好。”
沒了動靜。
……
“外賣!”
“謝謝。”
也不知道外賣員有沒有回應,總之他轉身匆匆離開。
鏡流轉身拿出牛肉飯,放在桌子上。
過了一會,外麵又響起了敲門聲。
鏡流再次問道:“誰?”
“外賣!”
鏡流再次打開門:“謝謝。”
“不客氣。”
打開門的時候,外賣員已經在轉身了。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那麼著急。
生活所迫啊。
鏡流拎著那包外賣走到凰暗的屋子麵前,敲了敲門。
“進。”
鏡流將小白趕到一邊,推門走了進去:“你的外賣到了。”
“謝謝。”
“屋裡怎麼這麼香?”
“香薰。”
“點香薰做什麼?”
鏡流挑了挑眉,將外賣放在床頭櫃上,拿出盒子幫他拆開。
稀粥。
鏡流沒說什麼,轉頭看了看凰暗,視線又落在他身下的新床單上:“你自己鋪的床單?”
“不然還能是誰?”
凰暗接過稀粥:“我大概要十多天不能碰水洗澡,忍不了,點香薰,鋪了新的床單,好了以後直接就扔了。”
“注意休息。”
鏡流看了看他的後背。
他穿著衣服,什麼都看不出來。
“嗯。”
凰暗應了一聲,低下頭大口大口的喝起稀粥。
他吃的速度很快,這東西對他來說和喝水也沒什麼區彆。
盒子收好,把嘴擦乾淨,凰暗將垃圾裝好之後遞給鏡流:“麻煩你了。”
“沒事。”
鏡流拎著垃圾,轉身走出了屋子。
門被關上,凰暗又趴在枕頭上。
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要像個殘疾人一樣被這樣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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