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觸目驚心,令人不寒而栗。
薑央看著祭台上那一人一狐的身影,神情近乎淒涼的對我道:“可是阿姐,你看,葉京褚到底還好好的站在那裡,那頭狐狸對白希有多恨,就有多愛。”
“即便我故意放大了他對白希的恨,可他根本就不舍得真正殺死白希。”
“葉京褚自始至終沒有對他出過手,他那一身傷痕累累,都是他即將殺死白希之際,將攻勢轉移到自己身上導
致的。”
“阿姐你看,這兩個喜歡白希的人,該死不該死?”
“該死。”
我乾脆利落的吐出兩個字。
薑央眉眼一挑,意外的看向我。
隨即,她眼底爆發出巨大的驚喜:“阿姐也認為他們的背叛罪不可恕?死一萬次都不能贖罪?”
“我這是第一次獲得阿姐的認可!”
我瞳孔收縮,看向她的目光陌生而冰冷。
我緩緩道:“該死的,是你。”
薑央瞳孔中的驚喜驟然凝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內容。
我指尖蜷縮,息壤收到我情緒的震蕩,自發地開始彙聚起靈氣,呼應我此刻的殺意。
紅色的土壤如同潮水,一層層翻湧向上,將薑央所占據的少女肉體淹沒。
薑央感受到身下的變化,眼底湧現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直至此刻,她再也繃不住冷靜的神情,眼眶裡的淚水洶湧而出。
我不忍少女這張曾經我最疼愛的臉哭的這麼梨花帶雨,於是抬手溫柔的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
“我承認,我以前與你並不親近。”
“你我雖然同母異父,擁有一半相同的血脈,可我就是無法對你產生喜歡的情感。”
“這不怪我,也不怪你,因為沒有誰是天生就要喜歡誰的,即
便是擁有相同血脈的姐妹也不行。”
“我萬年前就與你說過,不要再討好我,也無需討好精衛,因為即便無法擁有我們的喜歡,你也依然可以做你自己,我們完全可以做到互不打擾的。”
“但你偏偏,要取代精衛,做我唯一的妹妹。”
話音落下,薑央瞳孔一縮。
她失聲道:“你知道?!”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當年都做了什麼……”
我扯了扯唇角:“不然你以為,當年精衛在時,我就不喜歡你,精衛沒了,我為什麼會拉你入息壤?”
“你真的以為,沒了精衛,你就會取代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嗎?你真的以為,我想隱居度日,會邀請你陪我共度餘生?”
隨著我的質問,薑央目光已經徹底陷入僵硬之中。
她不敢想象萬年前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拉她入息壤的。
半晌,她僵直的眼球才滾了滾,重新聚焦看向我:“所以我剛入息壤,就被困在祭台上孤獨了幾百年,是阿姐在故意懲罰我,替精衛報仇?”
“我以為,阿姐隻是悲傷之餘,沒有將壤下國度做好,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原來……”
她說著,眼角不斷有淚水滾落,人卻咯咯的笑了起來,顯得有些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