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膜不是都穿爛了嗎?怎麼現在又能聽見了?”
我縮減了音量,小聲嘟囔了一句。
“廢話,老子出手,還能讓你繼續當聾子不成?”
一道極不客氣的童聲忽然從我身後傳來,語氣極為不耐:“你這女人,叫那麼大聲乾什麼?吵死了!”
我心頭一驚,頓時回頭。
然而目之所及,到處都是一片墨水般的黑色,什麼都看不到。
我隻好清了清嗓子,語氣略帶討好的道:“小朋友……是你救了我?”
“你是誰啊,咱們現在是在哪裡啊?”
童音聲音一噎。
再開口,音調陡然升了八度,沒好氣道:“你管誰叫小朋友呢?老子是你蛇仙大爺!”
“蛇仙!大爺!”
“聽清楚了嗎!”
說話間,一道陰涼的觸感,窸窸窣窣的摸索到我手腕的位置,環著我腕間轉了一圈。
我心頭一驚:這是一條蛇。
粗細大概有小拇指的維度,在我手腕攀爬的時候,我能清晰的感覺到皮膚被
蛇鱗刮過的摩擦感。
讓人不寒而栗。
“噢……蛇仙大爺。”
我冷靜了一下,腦子裡一邊盤算著這蛇仙大爺又是打哪冒出來的,一邊抬起手,將盤旋在手腕上的小蛇舉到眼前,想看看它長什麼樣子。
舉到一半才想起來,這裡是純黑的環境,沒有任何光線的折射,我就是把它舉到眼前,恐怕也看不到它的長相。
好在它會人言,而且說話的童音莫名給我一種安全感,讓我對蛇類的恐懼減輕了幾分。
於是我伸出另一隻手,嘗試著去撫摸它的身體。
很快,指尖觸碰到一團冰冰涼涼,滑溜溜的存在。
像條手鏈一樣精致小巧,頭尾相連的掛在我手腕上。
我精神略鬆:看來這小家夥雖然口氣很大,但修為應該並不高,否則也不會跟剛破殼的小蛇崽子一樣粗細了,它八成是條幼年蛇。
“你!死女人!你在乾什麼!啊啊啊!”
小蛇渾身一僵,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觸摸它,氣急敗壞的叫起來:“你這是褻瀆仙家!”
“在我們蛇族,你這樣做是要扔出去喂老鷹的!啊啊啊!”
我眉頭一挑,迅速抓住重點:“你也是蛇族的?還是蛇族的蛇仙?”
“廢話,你不是見過苗巫族的圖騰嗎?那旗子上畫的那條威武雄壯的大黑蛇,就是老……”
說到一半,它猛的閉上嘴。
“等等,苗巫族供奉祭拜的圖騰是你?”
我震驚了一瞬,下一瞬,一道思緒電光火石般鑽進我腦海裡。
我音調也因為激動,不自覺升高:“你怎麼知道我見過苗巫族的圖騰?你跟我很熟嗎?”
“不熟不熟。”
童音小蛇果斷撇清關係。
我卻再也不怕這條盤在手腕上的小蛇,一把抓住它的頭,將它舉到我麵前:“不熟,還一口一個死女人的叫我?”
“咱倆之間是不是有過過結啊。”
小蛇細著嗓音,乾笑道:“怎麼可能呢?”
“白希,你想多了,咱倆以前見都沒見過,去哪有過結呢?嗬嗬……”
它的聲音充滿心虛。
我當即冷笑:“噢,不認識,沒見過。”
“卻能精準叫出我的名字,對吧?死扳指!”
小蛇再次一抖。
它幾乎尖叫出聲:“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可能啊,我之前在你麵前一直保持了高冷神秘的形象,你不可能認出我的!”
“白希,我真的不是扳指裡的紅色小蛇,我是堂堂蛇族的蛇仙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