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答應他,這足以讓人崩潰的噪音攻擊,就會戛然而止。
“柳天青!你特麼對我姐做了什麼!”
“她耳朵和鼻子怎麼開始流血了?!”
“——啊啊啊!柳天青,你這死泥鰍,臭蚯蚓,你算什麼蛇族首領?有種朝你爺爺我來下手,欺負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隱約中,我聽見白維撕心裂肺的叫罵聲,穿透金屬罩子,鑽進我耳朵裡。
但下一秒,那聲音就被耳罩驟然加大的蜂鳴聲隔絕在外。
我頭痛欲裂,長這麼大,我還沒有這麼被聲音折磨過,此刻隻想找到一雙筷子,或者其他什麼尖銳的東西,紮進我的耳膜裡,好
早點結束這種讓人崩潰的痛苦!
然而我身體動彈不得,根本沒法抬起雙手,將耳膜戳爛,其次,無論我身體反應會怎麼樣,其實我心裡明白,這聲音根本不是真的,而是蛇族幻術帶來的乾擾心智的影響,即便我真的能戳碎耳膜,恐怕這偌大的聲音也不會消解半分。
這般想著,我乾脆牙一咬,不再循著本能把金屬敲擊的噪音屏蔽出去,而是屏息凝神,抽調出識海的陰氣覆蓋在雙耳之上。
“嗬嗬,白希,你也算擅長破除幻術,跟我教過幾次手了。”
“這次術法的威力,你不清楚嗎?還想用以前的伎倆蒙混過關?”
柳天青低沉的聲音穿透金屬噪音,鑽進我耳中。
我心頭一顫,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被噪音左右,集中注意力分析這次的幻術跟之前的有什麼區彆。
片刻後,巨大的噪音壓力已經令我眼瞳流下兩行黏糊糊的血淚。
我卻不急反笑,低聲呢喃道:“果然如此。”
眼下這噪音的完善程度,至少比當時他被困櫃子裡時的蛇族幻術難了不止一兩階,當時他隻是製造一個幻境,讓人猶如做夢一般,在裡麵生活工作,一切都跟真實發
生的一樣。
但隻要夢中人還有理智,能發現那夢境的不合理之處,提出質疑,就很容易發現自己是在做夢。
而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就是當時破除他的蛇族幻術的有效方法。
但此刻,我清晰的意識到我中了蛇族幻術,此刻處於被幻術乾擾的環境中。
然而噪音沒有消失,那種思維被控製,大腦仿佛在擰麻花的感覺也沒有消失。
我甚至能聽見白維在幻術範圍之外的叫喊聲。
這說明,蛇族幻術由一個完全虛擬的環境,升級成了現實與虛擬相互結合的存在。
這樣的變化,能讓人更加信任幻術營造出來的場景,認為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隻要真實和幻術不停交疊在一起,人的認知就會徹底被打亂,再也沒有自己的感知能力,徹底變成一個被柳天青統治思想的傀儡。
柳天青看出我的神色變化,道:“既然已經知道其中厲害,不如直接順從了我,改作我的胎奴。”
“……你們人類不是講究欠債還錢嗎?你前往息壤,帶走了我的胎奴和蛇胎,讓我後繼無人,那麼你便用自己來償還,做我的胎奴,孕育新的蛇胎,你欠我的,就一筆勾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