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聲音,心裡陡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就見林楓也被這動靜吸引,低頭看去。
身下的酒膏不停冒著大氣泡,往上翻湧。
幾乎是幾秒鐘的功夫,原本池子裡隻有一半高的酒膏,便不停上漲,漲到了剛剛衛淵交代小黑狐狸的紅線位置。
那位置剛好沒過林楓的頭頂,將林楓徹底淹沒在酒膏之中。
小黑狐狸牢記衛淵的指示,嚴格停留在紅線以外,此刻見酒膏摔出來,落在地上,它頓時不管不顧,朝著酒膏衝了過去,吃的滿頭滿臉都是黏糊糊的果凍狀物質。
也幸好它的注意力全在自己麵前的酒膏身上,沒有看到它身後的林楓變成了什麼慘狀,否則它恐怕一口也吃不下去了——就在林楓被酒膏淹沒的瞬間,不斷沸騰的酒膏仿佛忽然被人從火源上移開了一般。
酒膏迅速塌陷下去,恢複剛剛的位置。
而剛剛林楓存在的位置,隻留下一灘淺紅色的液體泡泡,竟是連皮帶骨,全被
酒膏腐蝕了一般,連根頭發都沒留下!
等衛巒將它麵前的酒膏舔舐乾淨的時候,酒膏池子裡更是連紅色液體都不剩了,隻剩下之前看到的固體果凍,仿佛那裡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白維目睹完林楓的遭遇,嚇得倒吸了口涼氣,問衛淵:“難怪你不讓衛巒這小子湊近那條紅線,姐夫,你早就知道人進入酒膏池子會被腐蝕乾淨?還知道酒膏池子被人盜取後,會沸騰上漲……靠!衛巒!你小子彆暈!先走出來!那裡我們都進不去啊!”
眼看著衛巒吃飽了酒膏,一身乾枯毛躁的狐狸毛瞬間恢複了水潤光澤,小黑狐狸身條也長大了幾分,像是一條清瘦版本的哈士奇狗狗了,白維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黑毛狐狸搖搖晃晃的瞅著我們齜牙一樂,而後,它耳朵一折,似乎早就預料到自己要摔倒,怕把自己的小尖耳朵壓骨折,提前收起來一般,轟的一聲,倒在地上不醒狐事了。
白維:“……”
他萬萬沒想到衛巒好不容易吃了酒膏,恢複正常了,結果這倒黴狐狸酒量竟然那麼差!
連走出孢子感染區域的能力都沒有,直接就醉暈在裡麵了,一時間,他恨鐵不成鋼,氣的額頭青筋直跳,罵道:“你死不死啊!這點酒量,還
敢在裡邊把酒膏吃了!?”
“這下怎麼辦?爺爺說,那酒膏對於酒量不行的人來說,一醉就是十天半個月,難道咱們要守在這,等這癟犢子十天半個月,酒醒了再離開?”
衛淵聽白維一口一個癟犢子,麵色一黑,不滿的嘖了一聲:“酒量差怎麼了?你小子酒量倒是好,區區三天就醒酒,也沒見你升成五級陰差啊?”
白維麵色一僵,頓時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槍,道:“不是,姐夫,我說他酒量差,又沒說你,你揭我的短兒乾嘛啊,難道親小舅子還不如族中的半血狐狸親嗎?”
衛淵冷哼:“這跟誰親沒關係,主要是聽不慣……”
從他的語氣中,我聽出一絲淺薄的嫉妒,再加上他剛剛聽聞白維三天醒酒時的反應,我立刻了然了什麼,看著衛淵道:“你酒量很差?”
“怎麼可能?”
衛淵頭皮一炸,下意識的反駁。
但他軟軟的棕栗色頭發絲似乎被揭破了什麼了不起的秘密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聳立起來,出賣了他。
我一看衛淵的反應就知道,這大狐狸大概是沾酒就醉的程度,於是看向葉京褚,道:“如果出去的先決條件,跟酒膏有關係,你認為,我們大概會醉多久?醉酒的時間有辦法計算具體數據嗎?”